第 8 章 第八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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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的北墙上,挂着一幅人物长像,看得出是有些年头的旧画:头顶草帽背着药篓荷着药锄的澄澈少年,似乎正等待身后之人跟过来。他微侧着身体,但却又不肯完全转回身,有些别扭又有些期待的,对着背后的方向伸出了手。好似下一秒,便会从口中脱口抱怨一句“我都等你很久了”。

他的画像的最右下角的

。衣带纹理间,落着两行笔势傲放的蝇头小楷:“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陈欺霜细细的琢磨着这两句诗词的意思,但是却没能想明白。于是索性不管,又调转视线,继续往下看。

在字画的左右两侧,分别明晃晃的挂着两样朱雀使身份的象征:红影绕黑的长鞭“惊鸿”,和整排整排各种配色的荷花纹样的面具。

想到朱雀或许也曾对着这满墙的面具,挠着下巴,面露纠结的挑挑选选,最后干脆闭着眼睛抓过一只,随便戴上去的样子,陈欺霜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做贼似的先轻轻听了听周围的情况,没听出什么异样来,于是再次捂紧腹部的伤口,一点点的挪到了这面面具墙的前方,向其中某一面面具伸出收取,细细的摩挲面具上的花纹。

朱红的底色,半面是火凤招展的赤羽。

这是这面墙上唯一一面纹样有别于其他的面具,也是他们久别再逢时,朱雀自脸上摘下的面具。

自面具后面出现的那张少年面孔,也曾经流露出过欣喜、激动、期待等种种庆贺重逢的喜悦表情,却在自己一句冷冰冰的“第一次见面,还请朱雀使放尊重”的呵斥声中,变得小心翼翼、克己守礼了起来。

陈欺霜想到出神,不受控制的从墙壁上摘下这面面具,将它轻轻的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面具上也沾染了某些竹叶的清香。轻轻呼气,折返回来的温润气息,仿佛是他的呼吸,轻轻的拂过脸颊。

陈欺霜有些紧张的,又慌忙的摘落了面具。同时,也在心中萌生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他有这么多的面具,我偷偷的摘一个带走,留作纪念,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正当他迟疑着,想要将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几条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前,敲着房门,向内询问:“霜公子睡醒了么?到时间该用药了。”

陈欺霜挂回面具,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挪回床沿,坐好,才回答:“请进。”

门推开,一位个子高挑的十七八岁的大丫头当先打头,带着两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略施了礼,立刻对身后某个小丫头交待道:“服侍霜公子用汤药。”

她的声音果断干脆,动作更是雷厉风行。趁着陈欺霜喝药的间隙,麻利地解开了陈欺霜身上的绷带。

“上药。”交待过目的,她立刻目不斜视,多一个字都不肯说。没等陈欺霜开口拒绝,已经按住他的胳膊,着手替他清洗伤口了。

陈欺霜在她的眼里,只如一块死猪肉,在她的掌中,更如同是上了砧板的鱼,只能老实的任由她翻来覆去,片杀宰割。

清洗伤口,换洗药布,饮汤药,服丸药。然后又是丸药,汤药,以及各式各样的补品。

反复折腾了五六次。

好容易盼来了晚饭,没能够吃得进去几口,便被大丫头的一句“霜公子久未饮食,应逐步恢复食量”夺下了手中的粥碗。稍作休息,又是三五一刻的汤药、丸药和各种补品。

被强行逼着吞掉各种苦涩咸辣的药补后,陈欺霜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吃饱了。

他腹胀如鼓,连连反胃,忙用手捂着嘴,生怕随着下一个药嗝,就带出肚子里面价值千金的汤汤水水来。

直到这时,大丫头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并露出些许钦佩和赞扬的表情。

陈欺霜忙抓紧一切机会来打探消息:“你知道朱雀他去了哪里么?”

大丫头又拉长了脸:“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

“那我的‘灭影’,就是我的匕首哪里去了?”

“主人收着的。”

总算是问到了一个还算有用的消息。

大丫头没等陈欺霜再问出第四个问题来,就已经接过陈欺霜交还回来的汤药碗,又是一施礼,带着两个小丫头撤了下去。

安静了不过一刻钟,又有另外一个穿绛紫衣服的小丫头来点灯。她的同伴则端来一铜盆的温水,要服侍陈欺霜擦拭尘埃。

这一次,陈欺霜态度坚决的拒绝掉了她们的好意。好在她们也并没有再强硬的坚持,只退到房门外去守着,直到陈欺霜擦洗完毕,才端着铜盆和换下来的衣物,又退了出去。

再次安静了不过一刻钟,门外第三次响起了敲门声。又是另外的一种补药。

陈欺霜被折腾得没了脾气,直接躺回床上,默不作声,装作已经睡过去了的样子。

没过多久,却听见又是推开房门的声音。来人轻手轻脚的将大灯熄灭,只在外间留了一盏茶月白纱罩的烛灯,又点上一支助眠养神的安息香,才又如来时那样的退了出去。

不到片刻,又推门进来了一个小厮,直接留在外间守夜。

陈欺霜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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