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雍都之困(下)(5 / 8)
了宫中。”
萧黎怔住了。
“他想明景君死?寡人就让他以为明景君死了,只有如此,当活生生的明景君再次现身时,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厉伯将奏章放到一边,让宫女给自己捶捶肩,“你似乎很着急?”萧黎无奈地笑笑。
“是。”赵息应答着,倒退着走到门口,转身离去。
“等等,”厉伯叫住他,“你脖子后面怎么了?”
赵息:“启禀主君,臣……无意间受了点小伤。”
赵息走后,厉伯把萧黎招过来:“方才听你所言,对祯侯很是了解?跟寡人说说这个人。”
萧黎扶着下巴想了想,对厉伯行大礼:“禀厉伯,古书上曾将世人有所划分,分为三类九等:上类三等,为上上圣人、上中仁人、上下贤人;中类三等,为中上君子、中中士人、中下常人;下类三等,为下上庸人、下中小人、下下愚人。可与之为善,不可与之为恶者,是谓上贤;可与之为恶,不可与之为善者,是谓下愚;上下之间,善恶皆可为者,就是中人。”
厉伯笑着说:“那么在你看来,祯侯算是哪一类人?”
“正人辅之便能成为明主;邪祟在侧则会祸国殃民。为善也可,为恶也行,归到中人之类,”萧黎说,“以明景君为心魔,不求诸己,反而想着铲除明景君,此心有所困,困而不学,是中下常人。”
“还算中肯,如此说来……寡人算是哪一类?”
萧黎沉吟着,小心翼翼地说:“厉伯明辨善恶,能做到择善而从,为恶则诛,自然处于上类。这几日相处下来,小民发现厉伯您虽是花甲之年,却精神矍铄,分明已经和于阴阳、调于四时、神清气全、与天同寿、与地同年……您竟是传说中的上上圣人!”
“哈哈哈哈哈。”厉伯捧腹大笑。萧黎眨了眨眼,满脸真诚。
笑了很久,李白突然严肃地瞪着萧黎:“那么明景君呢?”
“明景君,”萧黎低垂着眼,“是下下愚人。”
这个答案显然令厉伯大吃一惊。
“有一日,明景君突然问我,如何才能成为君子,我便告诉他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明景君听罢,皱了皱眉,说了句,‘碍事,我早晚杀光这些君子。’
“并非是明景君只能为恶——是善是恶,明景君不管,为善为恶,也没人可以左右他。心情愉悦之时,他可以免除全境的赋税;一怒之下,他也会将大牢的死囚放到街上。明景君做事只讲究一点,那就是‘从心所欲’。”
“从心所欲?”
萧黎点头:“古人有言:唯上贤与下愚不可移。明景君就是一个愚不可移的人,他认定的事,谁也无法动摇半分。这样的人行为处事完全无迹可寻,相处起来也最麻烦。”
“既然如此,”厉伯似乎察觉到萧黎对明景君的埋怨,“你不如转而追随寡人。”
萧黎没听清厉伯的话:“您说什么?”
“你可以追随寡人。”厉伯重复了一遍。
“追随厉伯?!”萧黎瞠目结舌。
“不错。聪慧如你,想必早就知道明景君的结局——寡人怎么可能诚心扶他上位!等到祯侯一败,寡人入主祯国的岁城,他明景君就是一个傀儡,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继续跟着这样的人,还不如做寡人的谋士。土地、黄金、美人,你想要什么?予取予求!”厉伯大手一挥。
“恕难从命……”萧黎揣着双手。
“嗯?”厉伯的胡子抖了抖,“你不是刚说明景君是愚人?你忠心于他,他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你,追随这样的人,这就是你的志向吗?”
“其实小民还没讲完,”萧黎不好意思地笑笑,“后来明景君问我,成为君子,还有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方法。于是我将圣人所定下的‘君子九能’告诉明景君:建邦能命龟、田能施命、作器能铭、使能造命、升高能赋、师旅能誓、山川能说、丧纪能诔、祭祀能语。明景君这样的人,花了整整三年,居然真的具备了这九种才能。我非常震惊,问明景君为什么想成为君子?他说……
“‘瑶儿见了殷国那个季灵君,说什么季灵君才是君子!说我一辈子也比不上他!我倒要让瑶儿看看’,”萧黎模仿着明景君的语气,“‘天底下没有我山筠比不过的人,没有我山筠做不到的事!’”
厉伯评价道:“听起来确实是个刚愎自用的愚人。”
“虽然愚蠢,但很纯粹。纯愚之人,比圣人更少,也比圣人更有意思,这种人往往满腔赤诚,一旦与什么人交心,那便是生死与共。终其一生,一个人能遇到几个纯愚之人?我之所以追随明景君,就是对他这个人好奇,想看看他会有何结局。”
“生死与共,看来你也想随他去死了。”厉伯说。
萧黎沉默了一会儿。
厉伯正想说什么,却看到萧黎猛地抬头。
“厉伯,不如我们打个赌,”萧黎神采飞扬,眼中燃着炽烈的火,“三次,夔鼓敲响三次,明景君将毫发无损,离开雍都!”
其七·倒戈
五月初六,祯国,拒东关。
此处是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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