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雍都之困(上)(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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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您还有第三个选择。”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说这话的人。

说话的人是萧黎。

“其三,向天下九国宣告:明景君才是正统,如今的祯国国君无德无能、天理不容,”萧黎露出狠厉的表情,“您还可以,迎立明景君。”

厉伯的食指敲打着棋子,问道:“迎立明景君?”

“祯侯这一计,是借刀杀人。一来可以灭了名望胜过自己的明景君;二来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厉国出兵;三来,以有义伐不义,甚至能得到周边诸国支持。

“厉伯,恕小民直言,厉国仓促迎敌,未必胜券在握;相反,您若杀了明景君,反而使祯国上下痛悼明景君,一致对外。倘若迎立明景君,一是以其为人质,分化祯国内部心系明景君的势力;二是使祯侯陷入不义之境,落人口实;其三,反而能争取到各国的之力。”

“未必胜券在握?你对我国兵力知晓几分,”赵息反唇相讥,“明景君既然能被当做人质送到雍都,说明也不过如此。名望胜过祯侯又如何?君是君,臣是臣,站到明景君这边,就是与祯侯为敌,此无异于谋反;至于各国,一方是在位的国君,一方是弃子,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你现在说这些……”

“赵息。”厉伯冷冷地叫了声他的名字。赵息闭上嘴。

“你这位谋士话里有几分虚实,想必明景君也清楚,”厉伯掷出博箸,对一直沉默的山筠说,“不如你我开诚布公,把话放在台面上:你能给寡人什么?”

“厉伯,您可知,”萧黎说,“文国的越宁君与明景君是连襟;殷国太子季灵君,更是明景君的莫逆之交。至少文、殷两大强国是站在您这边的。”

“你们四公子之间的交情,寡人没兴趣,”话虽这么说,厉伯的神情却缓和了下来,“寡人凭什么相信你对祯国这么重要?赵息虽然无礼,说话倒还算中肯:君是君,臣是臣。若是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中选一位,寡人当然选你二皇子。可今非昔比了,如今你是明景君,他是祯侯,寡人凭什么支持你?”

山筠终于开口了:“我于万军阵前,祯国无人敢动。”

明明是披着发、敞着衣的惫懒姿势,却有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出来。侍卫长的心脏狂跳不止,又是这种感觉。

多年前,他率军与南黎国交战,在战场上拼命搏杀之时,忽然听到阵阵哀嚎,紧接着炽烈的阳光被影子挡住了——一头有三人高的巨兽咆哮着,两颗尖利的獠牙插满了尸体,长鼻子卷起长枪,将一大片士兵扫倒。巨兽扬起柱子般的前足狠狠踩下,有人避之不及,当场被踩成肉饼,血肉横飞。侍卫长拼命地往后逃,远离这骇人的巨兽。

这种恐惧到极点的感觉,侍卫长在明景君身上再次感受到了。

他攥紧拳头,驱散内心的骚动。

“这位谋士之言,代表明景君的想法?”厉伯捋着胡须。

“自然。”山筠说。

“一天时间,寡人考虑考虑,”他慢慢起身,整了整衣服,“这局你赢了。现在的年轻人,也不懂得让一下老头子。”他在赵息和侍卫长的搀扶下走出偏殿。

赵息忙不迭地说:“主君,如果把明景君视作虎,如今的祯侯就是狐。将狐狸驱赶下台,反而让猛虎登上高位,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与虎谋皮,先得让虎信任你。赵息啊,你比谁都清楚,活着的明景君比死的有用。十年前的事,错不在你,你也无须自责。”

赵息停下脚步,拱手行礼:“主君。”

“寡人这把刀,不是谁都借得起的。”厉伯步伐不变,慢慢往外走。

厉伯走后,萧黎悄悄走到门前,右耳贴在门上,仔细听着。确认听不到声音后才松了口气。

“好你个萧黎,暗藏谋反之心!”山筠笑着说。

萧黎退到山筠身边:“我不这么说,还有活路吗?您知道我并无反意,正如我知道您也不会答应谋反——权宜之计罢了。”

“不一样。我不反,是不想反;你不反,是不能反,”山筠将棋盘扫到一旁,“莫逆之交?让季灵君知道了,非得气到吐血不成。”

“那点过节,他不会与外人说的。就算真的交情深厚,那也指望不上他,此人不可轻信,”萧黎神情自若,“能破此局之人,并不是他。”

“那是谁?”

“越宁君。”萧黎吐出三个字。

“严雪亭吗,”山筠难得地皱了皱眉,“真不想把我这位妹夫牵扯进来。”

“成为连襟之前,他也是你我的挚友。”

“来,说出你的计策。”山筠示意萧黎坐下。

“是。”

烛火闪烁,映出相对而坐的两道人影。

厉国西北,距离雍都有三日路程的文国,越宁君的封地。

此地名为舜县,土地丰饶,被文侯封给了自己的弟弟越宁君。越宁君性情疏放潇洒,乐善好施,网罗了一大批门客;又曾设下“长街宴”,筵席绵延十里,布衣皆可入席。在越宁君的治理下,舜县算是整个文国最安定的地界。

越宁君府内,女子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女子的身形修长,肌肤白皙,满头的长发柔顺地垂下,散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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