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2 / 2)
室内。
他对于楚清的身体状况很是好奇,就在他的手即将搭上楚清手腕时,楚清的眼睛倏忽间睁开。
秦梧洲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楚清的双眼很亮,却没有聚焦,屋外月光皎洁,这副身体却只能通过月光看出个大概,原主有夜盲症,在夜间光线黯淡的地方,根本就看不见。
但楚清装作看得见的样子,紧紧地盯着秦梧洲看,似乎要将面前的人看得无地自容,才肯罢休。
“你还有脸来见我。”楚清冷笑道。
秦梧洲想解释,想要开口时,却又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
两人同时保持沉默,一时间房间内针落可闻,好在这样的僵持没有维持多久。
楚清以手掩住口鼻,又轻咳了起来。
秦梧洲看着咳个不停的楚清,眉头缓缓皱起,要是这个病秧子死得太早,他就没法报复他了。
楚清好不容易停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将手放下,手腕就落入另一人的手心中了,那人的手心极热,热得发烫,楚清想将手抽回来。
但秦梧洲握着楚清的手很稳,也很牢固,楚清的挣扎完全无用,被秦梧洲的手按得死死的。
这一回,秦梧洲特别注意自己的力道,他手下的手腕很细,皮肤宛如上好的羊脂,或是最精细的绸缎,脉搏的跳动比常人微弱些。
“你干什么?”楚清压低声音,眉头微蹙,秦梧洲的手掌很粗糙,布满了练武而成的茧子,穿来的这副身体似乎手腕处特别敏感,深夜时分看不到任何事物的时候,腕部的触感就更加令人难以忽视,此刻楚清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腕上,他只想将手快点抽回来。
“别动。”秦梧洲的面容相当严肃,他将楚清的手平放在床铺之上,三指轻轻搭在了楚清的手腕上。
楚清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清了秦梧洲的动作,他的架势很专业,不过,中医问诊不该是望、闻、问、切吗?
秦梧洲在认真感受楚清的脉搏,只是在切脉的过程中,眉头越皱越深。
“你会岐黄之术?”楚清轻声问道。
秦梧洲没有回答楚清,他未曾谋面的母亲是御医院里干杂活儿的宫女,他刚出生,就因难产病逝了,后来每当他想起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时,都会拿起医书,等他成为横扫六合,世人口中说一不二的暴君时,医术竟然不输御医。
“会一点。”秦梧洲的声音低沉。
楚清的眼角略微睁大了些,一个暴君,会医术?而且从秦梧洲的神情和说话时的语气,这背后似乎有着晦涩的过往。
“什么时候学的?”楚清趁着秦梧洲切脉时好奇地问道,毕竟原著中并没有提及过秦梧洲会医术这件事,只是简单讲述了他的遭遇与苦难。
“家母是御医院的宫女。”秦梧洲言简意赅,他似乎只是分神解答,说完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楚清的脉象上。
楚清再次回忆起原著,秦梧洲的成长轨迹中,并没有任何一句话提及秦梧洲会医术,楚清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游戏,也不是单薄的只言片语,而是他切切实实伸出手能触碰到的,真实的世界。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过去,不单单是纸上的文字,这一刻,楚清觉得自己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里,先前难以代入楚国四皇子身份的游离感,被这个世界的真实感所取代,既然已经顶替了原主的身份,楚清打算好好地活下去。
“你中毒了。”秦梧洲收回了他诊脉的手,接着道,“毒性很深,是从幼时就服用的慢性毒药。”
“多谢。”楚清猜测秦梧洲来给自己诊脉,是在为先前的事情道歉,此刻,楚清的怒气消散,冷静下来后,他决定原谅秦梧洲,更放过他自己。
却不料,秦梧洲牢牢地盯着楚清,一字一句道:“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想死之人,你欠我的债,我还没讨回,在你我两清前,我不许你自轻自贱。”
楚清猛地抬眼,看向秦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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