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岂非是天道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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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何所嗟,君轻妾意贱。”

“不见哀骨悲掩涕,却请化、那魍魉阎罗阴司殿,作那寡义负心鬼,生死茫茫复三年。”

“杜娘......”

宋临峦望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女子,愤而拾起地上的剑。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卿兮卿兮奈若何!”

遂亦自刎!

四座静默,竟无一人作言。

忽而角落掌声起,众人皆鼓,经久不落。

“陈兄,在下可真是许久不曾见过如此惊才绝艳的对词了。你还真别说,台上那扮作君郎的小娘子,可真是雌雄莫辨......”

“好一出君卿别,好一句卿兮卿兮奈若何!”

“怎样楚兄,这落绫的曲颈琵琶,可还听得过瘾?不愧是以艳绝天下著称的见返柳园。”

宋临峦伸手将地上的落绫扶了起来。

别说这落绫可真够沉的。

一边腹诽,一边那见返柳园的少东家银珍从侧幕里现了身。

“落绫姑娘与千舟姑娘之中,此次事最后一轮‘择魁’,下一位的签牌......”

“遮隐公子,请。”

正对着台前的二楼正阁,忽地挽起了竹帘。

其间似乎空无一人。

“这遮隐公子,不知道是何来头,既不是权阀王孙,听此名号,倒向极了江湖中人。”

“楚兄可就不知了吧,遮隐公子可是江湖第一传说,取命无痕,常不以真身示人,故名号‘遮隐’,江湖众人猜测纷纭,亦有人觉得,此人或许出自穹生境。”

“穹生境?!若真是如此,那岂非是天道之人......”

众宾客低声议论,转瞬即如电光朝露,倏有破云箭从那窗匣刺出,射中了妓伶千舟的左肩。

宋临峦恍然间胸口那处刀伤隐隐作痛。

似乎是有些渗血了......

藤毒的特殊性,宋临峦便一直不曾包扎,待七日亦还有个几日,谁料今日出了如此风波。

伤口不渗血才怪。

“在下宣布,此次流觞曲会花魁,非落绫姑娘莫属!”

“接下来,亦请诸位宾客竞价。将竞额附于各位手里的柳令之上,价高者得。”

众人并不对此低调内敛的竞价有所质疑。流觞曲会并非是寻常艳楼的场子,宾客众多皆出名门望族,不宜阔声亦是情理。

宋临峦随着便同那落绫躬身谢幕。待不见宾客之处,宋临峦叫住了落绫。

“落绫姑娘,今日多谢解围。”

“在下虽不知是何故被绑来替作姑娘来这流觞曲会,可若无你及时赶到,恐怕今日那箭,射中的便是在下了。”

身前的落绫并不多言,只是回头瞧了她一眼,微微垂首便迅速离开。

这女人真是冷漠得很,方才在台上可没少对她温香软玉投怀送抱。

宋临峦撇了撇嘴。

后领却猝然被人拽了起来。一回头,竟是鹤衾。

“你这杀千刀的还敢出......放开老子!”

鹤衾没拽两步,见宋临峦欲伸嘴来咬他掰他臂膀,又松下了手里的衣料,容色晦沉地侧首瞥了眼宋临峦。

“跟上。”

见返柳园地顷敞阔,宋临峦顶着身后一群鹤翎卫的监视,被迫灰溜溜地跟着鹤衾穿过绵长折转的抄手云廊。

“上回见你,你亦是这副模样,跟在宋大人身后做昏眼苍蝇跟屁虫,两年来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临峦伸腿便欲踹上鹤衾后背,还不等她踹出去,鹤衾便如身后亦生了眼一般,猛地掀住她的腿往顶上拽起,宋临峦被逼得一跃后仰翻,在地上摔了个幺鸡啃泥。

楼宇层叠,穿过竹林便是折柳堂。

内间静雅沉稳。堂内陈置一仙鹤山川屏,零星案台。

屏风后人影髣髴,略辨婀娜。

那簪云髻......似乎就是落绫?

宋临峦猛地看向坐在正庭案台上的鹤衾。

笑靥诡异。

宋临峦身上还穿着方才那身妓伶衣裙,故作袅娜地扭到鹤衾的案台旁,跪在侧位的绫锦席上,借案撑肘,刻意清嗓:

“哟,鹤大人这挺有钱哈,还包下了花魁落绫,花了不少银子罢。”

鹤衾疾然掸袖,那绯袍袖摆猛地劈上宋临峦花里胡哨的脸,如扫灰一般将宋临峦扫下了案台。

被嫌而弃之讪讪滚下了席面,蜷在堂下的座椅里。

“去把她带上来。”

鹤衾扭头吩咐一旁的鹤翎卫,遂即将屏风后的落绫反扣着肩,似是押着上了堂前。

那落绫一直垂着头,并不看鹤衾。

宋临峦微蹙眉头。

那身形......

“抬起头来。”鹤衾命令道。

落绫并无反应。

鹤衾接着挥了挥手。一旁架着落绫的鹤翎卫遂即伸手抬起她的下颌。

未曾料想,那鹤翎卫的手还未及碰上,那落绫的头颅就跟滚绣球一般落到了地上,脖子的断裂处全是黑黢的毒蚀液。

......

宋临峦却是恨不得抱着一碗陈娘家的面边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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