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长安季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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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有三绝,绝在张旭之草,绝在剑圣之剑,绝在季白之诗。

剑圣,无人知其名姓跟脚,世间剑道扛鼎者,天下第二,如今不知所踪。张旭,世间草书之绝,一字千金,官拜礼部尚书。诗仙季白,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氏,斗酒诗百篇,才情冠绝天下。仿佛大唐所有文运只集于季白一身,以至于有人言,大唐读书人其实只分两种,季白和其他读书人而已。不仅如此,诗仙更是剑仙。季白剑术亦如其诗,清逸绝尘,冠绝大唐。传闻季白曾师从剑圣,除却剑圣,大唐再无一人能在剑道上压上诗仙一头,师徒二人双双称尊一朝剑道,教人难以望其项背。

咱们这位剑仙呐,若是无酒,则只是长安季白;有酒,便是世上谪仙。因而若要在长安城寻那季白,只管往三处找去:酒馆,青楼,还有长安城头。季家是长安城头等的名门望族,家境殷实,因而即使季白终日饮酒作乐甚至远游访仙,所耗钱财对季家产业而言也只不过一星半点,更何况季白本身就是季家最大的门面,诗仙越是写意风流,季家上下反而越是觉得长脸。甚至就算是先帝都对季白青睐有加,季白不过十二岁时就被先帝破格提拔为兵部侍郎,哪怕季白从未上任,先帝也浑不在意,每月俸禄照发不误,权且只当季白领个虚职了。

季白虽说少年时便是神童,但却是在及冠之时才真正扬名于天下。想当年,季白及冠当日,季家大摆宴席,满城权贵皆至,然而正主却迟迟未曾现身,季家家主一问才知季白昨晚竟是喝的酩酊大醉,如今仍然瘫软床榻,不省人事。季家家主勃然大怒,家丁只得硬着头皮把季白架来了正堂。

季白原本睡的好好的,给这么一架,再给周围的喧嚣声一闹,一睁眼就瞥见家主眦目相对,当下酒就醒了三分,于是晃了晃脑袋,直起身来,示意家丁不用再搀扶。

家主强忍怒意,示意季白给大家敬酒。

只是虽说这季白醉意散了两三分,但这好好的春秋大梦就这么给搅和了,哪个不气?还想让老子敬酒?

季白只是斜睨满座宾客,拧了拧眉心:“不去。”

家主再也压不下满腔怒火,低声怒喝拦下双手枕着后脑就欲转身离去的季白:“竖子站住!往日如何娇纵我暂且不论,今日满城权贵皆至,你竟就没有半个放在眼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季白懒得跟老头子争辩,转身静待老家主说完,就抬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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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有与季家亲近的人物瞧见这边势头不对,这会见季白转身要走,连忙起身拦下季白,一通好说歹说下来,季白就是油盐不进。

来人无奈道:“你好歹写几句诗给大伙助助兴再走吧。”

季白闻言狂笑不已,撇开那人,徐徐走向正堂中央:“拿酒来!”

四下宾客此时已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静观其变。

季白只是揣着酒壶咕咚咕咚喝个没完,酒壶很快就见了个底。季白晃了晃酒壶,随手甩在一边。

季白踉跄立在原地环顾四周,抬手随意指点:

“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们……我写诗,给你们助兴?”

“我呸!”

四下哗然,登时有人离座怒斥。

季家家主暗骂胡闹,连忙安抚宾客,同时呵斥家丁赶忙拦下这个不肖子孙。

季白怒目圆睁:“谁敢?”

随手顺走手边一壶美酒,季白滋溜一口,两只眼珠子已然是在一个追着一个打架了。

季白索性解了发带,就这么披头散发晃着酒壶,仰天长啸:

“自古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皆是惊怒交加,在座更有不少诗文大家放声嗤笑,此子倒是好大的口气!倒是有不少京城纨绔眼前一亮,只是正要拍案喝彩,就立马被家中长辈瞪地缩回了脖子,只是还不待众人有更多的反应,季白诗兴已然滔滔不绝似长江水: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大海不复回!”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如此一气吟诗,转眼已过半百首,满座哪里还谈得上气愤,早就惊为天人,随行侍从忙不迭提笔抄录,季家霎时之间竟是纸墨告罄,季家家丁只好出门采购文房纸墨。

哪知季白狂傲之姿不减丝毫,竟是舍了温醇美酒,弃了满座宾客,夺门而去: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哈哈哈哈,吾诗只当神仙品,尔等也配幸得闻?”

众人已经顾不上生气发难,只是提笔尾随季白而去。

于是乎,长安城里就出现了史无前例的一幕:季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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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吟啸徐行,后头众人浩浩汤汤,俯身亲耳抄录。

季白斗酒诗百篇的故事就是这么来的,后世评说唯有一句———

“白也诗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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