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赴思凡误(1 / 2)
“宫主,宵仙阁昨夜张了告示,从此闭门谢客,此外并无其他。”
江赋临闻言,且笑道:“这便是他,总爱搞些名堂,又由人去捉摸。终归是会回来的,这可是玉山泽留下来的东西,如今不过因董家千金一事,坊间里传了他害人的名声,可过了时候,那些流言蜚语也不剩下什么了,谁又还记。”
“今日萧无闻命人传了话来,道是……宫主心打的算盘,他早已听了响,近来别有事去,从今一切往来不必。”
那着花青一色的手下叙说一通,却不见身前的人有应,相反添了一室静谧,不由屏息,悄然抬眸看去,只见宫主正翻阅着手中的一页书,全然熟视无睹的模样,换了方时兴味。
“宫主可是要找些什么,交给手下去办便妥。”
“当初与萧无闻联手对付玉潋卿一番,无非是想从他那得到解药,想来为能与玉潋卿成一则相识。如今信守承诺,解药在付,这萧无闻却作无事之人般,前尘往事一走皆了,不知为何,心下总谙不快。”江赋临合上手中的书,将之放入面前的书柜中。
“宫主既得解药,便减了分量顾虑,萧无闻可暂置旁去,眼下要紧,还应是那未解的净历与要收拢的玉潋卿。”
江赋临没有回答,左手的指尖随着前去的脚步划过一册册的书脊,自窗扉一侧倾漏的天光折下拉长的影。手下亦没有再问,只随在身后,不知近来,宫主在想些什么,莫说他人爱捉摸,本身亦是如此,不过未识。
而江赋临此想,这旧书堆里,武学遍载,却入幻之术竟未见丝缕痕迹。
宵仙阁休歇已过后一日。这一日里,玉潋卿买酒东街,归去后、醉梦中,朦胧响起酒肆老板说起他的师父,但问为何已许久不见光顾。
往昔的委托中,易物抵押之人居多,且多半不见赎领亦不乏借机生事,后添了一则新规,自立下委托书起,抵押半载无从赎拾,将归属于宵仙阁所有。便是累了一间小楼,所抵押之物皆堪奉为至宝,却玉潋卿从不稀奇,而今日如此,才将翻看。便借那些笔墨纸砚,照那些丹青诗画,写了许多诗文、绘了许多华彩。
因无待客,宵仙阁中的亭楼室庑,一切似旧了颜色,几上在瓶的水、瓶中的花依是从前,云上的青天倒也还是那片青天,烛火烟声与醉也难消的缱绻,分明了每一回风过的痕迹。
至七日,玉潋卿才作止杯酒。他从未仔细想过这现实还是梦境,于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今搁浅寻想,应算懂得。
既知镜花水月,其不可而为之,将一己之念的思凡投射,飘筝一梦过,捻一晌浮生,以为快意,当是背负。而空空自持人世,既知镜花水月,亦更比此了无痕,作得如是观。
若有分别,他非前者也非后者。人人皆知梦醒时散,玉潋卿所觉,记忆渐失、梦也无从的他,幻梦之境也算是另一番的真切。
从来为他人入梦去,却从未自己入梦来,如今,便想知这梦境之中,如何模样。
一厢深庭院,此间松竹绿旖、灯火惺忪,翩向连廊又入亭中,竟见诗行舒卷在地,案上酒薄杯轻,月澹黄昏的风里,杂着松烟与花酿的气息,近了又远。玉潋卿阖眸立于此,念在口中,不过须臾,遂止“同君题璧月,试梦解嫏嬛”之句作诀的片言,再睁开眼时,便赴幻情身。
却此刻恰至,一道催急的门声骤响,之间一念当断,梦境被抛之。玉潋卿转而循望向声响处,疑是谁来。匆匆步去,拉开一扇门即见一名女子,因无灯点,容貌不清,只觉年纪正轻。
再看了一眼当街来去,依如平常,俗世热闹,烟火清欢。
“公子将我避一避罢!”
玉潋卿没有回答,亦没有推脱之意,虽身掩门前,却心下想来这般急促不歇,应遭了追,便放耳倾听去,不待须臾,闻得几名男子的齐声应命,才开口:“进来吧。”
经得应允,井旎晴匆身入内,背后关门声落下,随之松下一口气,慌忙回身道谢。于此昏暗与静谧之中,似是隔绝,心怦犹剧,影影绰绰里,她看见那人点了点头。
“现下可暂且放心。”玉潋卿道完这一句,门外便压过众客,泱泱一片去。
井旎晴越过目光,见蜂拥一势乱影,倒抽了一口凉气,怔愣在原地,却不由得她茫然分想,玉潋卿将之打断:“女子随我来。”
彼此穿过连廊,井旎晴只觉一袭风凉,掠过身畔,并辔松声,水光折照过眼前、壁上,镌刻影痕。便往后眷念,成忆一段在当时跟随的身影,脚步萧飒,踩过地上的泠泠碎月,衣摆飞扬,似一柄折扇的开合,身形玉立,一并冠发,皆明净,不赘言语,他目其实。
至亭中,玉潋卿邀来人入座,且道下“稍候”,便去添半灯盏,炉香休浓,继而销酒换茶,请饮一客,再将丹青收卷,归置一切妥当,方得落坐,将来人细看。
分外小姐像上,洁白无瑕,形影难经风瘦,眉如月眼横波,胭有红渡,扑笑春风,粗浅年纪尚轻今识应约豆蔻,装束不落凡俗应自朱门。
“女子打何处来?”
方才示人的浑浊,片刻竟收拾了干净,井旎晴不由掩笑,闻言移开手来便换了另一番玲珑:“井家的…”本想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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