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只惜云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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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涎琊宫便要为新加入的弟子接风洗尘,从来便有的仪式,却今夜众人看来,热闹自是一番,却又与以往不同。

白日净历师父见到那两位少年的惊异神情,江赋临至此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于脑海。他虽已为第六任掌门,却常有不安,更长梦短。

而净历师父非涎琊宫之人,尊称他一声“师父”,不过念及的是师父生前的嘱托。听师父所说,应是交情深厚的好友,莫过患难与共、生死之交。可他常年待在门派,三年五载才见得一回这位净历师父上山拜访,竟不知彼此如此交好,不过这对他自是没有所谓,当时听来,不知所以,原是铺垫。

“今后若有不懂之处,可去请教你净历师父,不必嫌叨扰。”——此话音落下,他方知这才是目的。

便是师父去后,净历师父来送行,此番停留了时日,却离开后再未见过面。第二年开春,涎琊宫宫主接任仪式开始筹备,江赋临广发请帖,承得师父荣光,五月后庆典如期举办,场面堪为风光无限。

江湖群英还是无名之辈中,唯独净历师父礼至人未至,虽早有来信言明,却不知为何,心谙不甘。

可此刻当观,净历师父竟抱了酒食来,黄金鸡、烧饼、傍林鲜、蒸鱼、炙羊肉、五味杏酪鹅各馔一式,冰堂、梨酒各一坛。从前不曾赴会,往后亦不常相见,走至今日江赋临才稍下戒备,却不过一款宴,似又回去了当时、原来。

江湖既入,纵不知人也,却“问谕”堪负盛名。这柄剑的主人贺怜出身不凡,闻说簪缨世冑,却弃了仕途,自立身走。

家中父母伤心欲绝,此去途陌,当是坎坷、更作险恶。武林中人自是瞧不起这等涉世未深,却不久惊闻,贺怜入了青莲玉水门下,是玉水堂今世的唯一弟子,亦是最后一位弟子。

少年时光皆倾至于此,应除却贺怜之外,谁也不知青莲玉水真正的名姓、现下的如何。桃李春风,江湖十年,世人只知其别号,临江水而居。

曾铁匠出身,后钻研得道,以铸剑为生。市面上的刀剑,价都高昂,若想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剑,在玉水堂这可将剑赊去予他人,并一预言,日后如有成谶归来还剑,如不得真切剑便属于自己。

况青莲玉水所铸之剑,玲珑透漏。是琉璃玉匣,湛然剑身,所掠光影,如秋水流动澄明;剑柄金环错镂,似镀染月明清辉;通身视之,剑芒黯黯作青蛇颜色,青气游排云天。

而剑的性情皆随御剑者去,是人渡了剑还是剑渡了人,一切因手中的这柄剑而起,无妨是非黑白,只眷垂名。便是如此,来玉水堂求剑的人踏破了门槛,青莲玉水的声名渐传了盛名,却未过许久,常闻有人为争剑而相残不顾,青莲玉水便不再示外行售,玉水堂从此闭门谢客,亦不收弟子。

贺怜今能入此门下,闻说为青莲玉水了结了一桩心事。曾有一位侯府将军而来,寻了一把好剑去,启剑手中,当时注视,不尽骁勇。却青莲玉水不知的往后里,这位将军是否打赢了胜仗,且将归去凤池夸。

待贺怜所成,青莲玉水也已身去,留下了玉水堂与未完的“问谕”,贺怜将这柄剑制作完成时,才发现剑上师父将他名姓镌入了剑中。是青莲玉水还是玉水堂皆不必留名,是师父常同他叙说的话,还应寄天地宽广。至清秋三年,贺怜寻雇了一翁甫来守玉水堂,便携“问谕”离了去。

江湖中孤恣行侠了一个秋冬,当时涎琊宫第四代宫主忽提邀贺怜入他麾下,贺怜虽不知用意,却仍孑然一身提剑上了山去,竟至此作了平生。

师父生时,只他一位弟子,如今在这涎琊宫中,他亦做了身份,弟子众多,之一的杜书最得他心意,却少年心气,犯错在身。贺怜向来不济赏罚,不过竟劝言语,为他人做去了文章。

众人羡他出身已非凡俗,既江湖路去师门如意,则想不平,为何他这一切来得如此轻易。是嫉是慕,江幸从不分明,金粉堂前,只因苦难才是万象。他虽为涎琊宫宫主的孙儿,无妨人意怨尤,所忌惮的还应是这掌门之位。

然而从中还是传了风声,为将玉水堂并入涎琊宫门下,宫主有意于贺怜。先前,江幸为败贺怜声名,纵生是非,又凭杜书一事起了一场风波,贺怜不得己按章法去,将之逐出了师门,这一息尚平一切便也云散。

却为了玉水堂,往昔之事不过区区,又何及动摇。愈演愈烈,相去霄渊,江幸借口见识青莲玉水的剑法,深谙贺怜不是他的对手,邀来一场比试。以为得意,何尝不是一种轻易。

贺怜应知所想,亦不下论,且说是见识还是比试,自任凭他去。如临天下的身前之人,周遭化身看客的彼此,当时将雨的夏暮黄昏,剑去剑来铮鏦的相送,再是大雨收场地捻熄散去——一切如同编排的话本。

对于江幸而言,最终也不过成就了一场热闹。那一日,问谕之名此起。同门谈及他,有道依旧是霜寒凌厉,拂霓星来,与之相比的贺怜,只得青莲玉水之名,云水流分、人影烟游的剑法却众目中第一回所见,不觉新奇。

最称得绝妙还应是贺怜师兄手中的剑,竟挡下了江幸师兄所落去的每一招式,而这些招式之中,皆及性命。

过后几日,山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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