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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

“有劳先生了。”

荀彧对枣祇拱手，感谢枣祇的带路。

“不会。”

枣祇摇了头，依旧心情复杂。

“请问宾客尊姓大名？”

小童认识枣祇，但他没见过荀彧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是曹将军的司马，姓荀，名彧，字文若，有事欲与程先生咨询。”

荀彧从怀内取出牒文，使小童带给程立。

“荀司马……我去通知家父，请稍等。”

小童戒慎恐惧怀着牒文，转身进入宅内。

荀彧有听闻一般家庭聘请不了僮仆，常有以自家孩子为僮仆之事，但他常与名门接触，很少亲自看过。

“这里的门特别高，是为啥啊？”

典韦观察四周环境后，按捺不住好奇心，趁只有两人时提出了问题。

“因为……”

正当荀彧要启口回应时，听到了开门的声响。

“（看来不用我回答了。）”

大门较一般民宅来得高大，不过来人还是得弯下身才不会撞到门顶。

放眼曹操的幕僚群，只有许褚可与之相比。

“原来如此！”

典韦恍然大悟，像是解决千古悬案一般兴奋。

“（他就是程仲德……）”

荀彧不需要上前询问，就清楚来人的身份。

程立年过半百，双鬓微白，身材依然挺拔，踏着稳健的步伐。他的双眼沉稳有神，眉宇上扬，是老当益壮的人物。

“我是荀彧，欲与先生协商大事。”

荀彧走向前，笑容温和，眼底的海洋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荀彧以程立是长者为尊，主动示好；以不卑不亢的态度，显示他的气节。

“……”

程立未发一语，无法从其眼神中观出端倪。

“（……他是怎样的贤士呢？）”

荀彧正在观察程立。

“……”

同样的，程立也在观察荀彧。

程立比荀彧高过一颗头，身材也壮硕许多，给人强势的压迫感，如同百年松树只能仰望尊敬。不过，荀彧就如高雅的莲花，乍看柔弱无骨的根，却能撑起整株莲花，即使众人都是俯视望之，也不生轻蔑之情。

两人对峙了数秒，都没有说下句话。

“……现在是怎么回事？”

典韦摸着自己的光头，不解荀彧与程立为何不入门。

小童又拿起扫帚，默默在一旁扫地，渐渐远离诡谲的对阵。

“……好痛！”

小童显然是心不在焉，竟然撞上门前的松树，吃痛了一声。

“请进。”

程立觑了一眼小童后，终于开启尊口，主动迎接荀彧与典韦。

“多谢。”

荀彧望着小童以双手抚着略略泛红的额头，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