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燕玲正在向朋友炫耀最新买的限量版gucci包包，程程殷勤地为燕玲和朋友开车门，生怕没有照顾好女王，女王随时会降罪一般。燕玲下车后，给了程程一个白眼，使劲关上车门。

“啊！”程程不禁大叫了一声，一阵钻心的疼，左手就这样被车门重重地挤到。程程立刻把左手解救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破没有出血，活动了一下，除了疼以外，也还算是灵活，程程心想：应该还好，明天看看如果没有什么情况就算了，如果有变化，那么明天就抓紧去医院拍个片子。

燕玲听到程程的叫声，转身瞟了一眼正在揉着自己手掌的程程，说：“你个蠢货！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让我在我朋友面前多丢脸？！”小姐妹忙安慰燕玲说：“人家程程好歹钢琴弹得好嘛！”燕玲不屑地说：“好什么？他比郎朗差多了，跟李云迪也不能比。他开过演奏会吗？赚过钱吗？！”

程程忙解释说自己原本是非常注意了，没想到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还没解释完，燕玲已经转身走掉了，嘴里嘟囔着：“这种啥都干不了的人……”

在燕玲看来，程程就是个窝囊废，人情世故他完全不懂，除了每月的薪水还算过得去，对她也还算大方，其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就只是他是个上海本地人，家里有三套动迁房这一点，让她觉得还可以勉强忍受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程程受伤的左手逐渐肿了起来，弹琴是不可能了，勉强动一动还是可以的，他想去医院看看，但是燕玲要求他这几天必须请假陪同燕玲的父母旅游，自然是吃住行加拎包一条龙服务。好在手伤的并不重，三天后消肿了，只是留下深紫色的淤青。程程试着弹琴，速度跑不起来了，但影响并不大，这算是一种幸运。

又到周三，不知道上次算最后一次课，还是还会有什么后续，可是学费已经交过了，就算停课也不能只是这样口头随便说一句吧？到底什么时候停呢？没有结论。雨欣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到琴行碰碰运气。她来到琴行，程程已经完成了一天的教学，准备离开，雨欣见状，叫住程程：“丁老师，你还没有离开，那么课……。”

“课是肯定不能上了，你去找小武哥吧！我要走了……”

“那……能不能再给我弹一首曲子？”

“这……”程程有些为难，但他又很想满足雨欣这个要求。左手依旧疼痛，程程思考了一下，他还是坐下来，随手从包里抽出一本琴谱，同样随手一翻，是贝多芬的《暴风雨》，程程弹琴还是很好听，各种情绪表现的都很到位。但雨欣总有种好像程程疏于练琴的感觉。突然程程弹错了，他忙纠正，还是错，纠正还错。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雨欣也很吃惊。程程纠正几次后终于弹对了，他停下来尴尬地对雨欣说：“这种事情不常发生，今天……”雨欣是知道的，通常程程钢琴，哪怕是一本新买的曲谱，程程随手翻开，都可以完整地演奏出来，演奏中还添加了许多表情，至少在雨欣看来，程程弹琴从没出过错。这次是怎么了？雨欣笑着问程程：“是很久没有练琴了吧？”

程程低着头，不说话。雨欣继续说：“太忙练琴少了，以后记得练琴哦！”

程程看着雨欣，伸出左手说：“我的手受伤了，现在上课给小朋友做示范都好疼，不灵活。”

雨欣看到程程的手掌处貌似是有一块淤青，房间的灯不太亮，程程的手也不算白，但淤青看起来还是比较明显的。雨欣好心疼，她好想拿起程程的手来看个究竟。然而更让雨欣心疼的是，程程那一双天生弹钢琴的手，细长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不白，每次雨欣看到都会想：“好漂亮的一双手，只是不白。”瞬间又想：“太白了就是女人，好娘了，哈哈。”虽然他们的交集很少，但雨欣都尽可能爱惜程程的双手，每次遇到程程为钢琴调音，拆开钢琴和调完装起来的时候，只要雨欣在场，她都会扑上去帮忙，尽可能避免程程的双手被碰被夹或者受伤，遇到需要用力的时候，雨欣还会特别提醒程程：“小心你的手指！”确认程程的手指安全才会去做事。现在程程的左手竟然伤到连弹琴都痛，还有淤青！

雨欣想哭，同时又恨程程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于是，埋怨程程说：“拜托你能不能爱惜一点你自己！”后面的话，雨欣说不出口，在心里过了一下“你那双天生弹钢琴的手，伤了怎么办？！你是靠这双手吃饭的，自己的饭碗自己要照看的！”雨欣觉得如果这样说出来，可能会伤到程程的自尊心，但是她真的很心疼，很难过。

程程这次并没有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狡辩，只是看了看雨欣，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说：“你看，我的手在抖。”

雨欣在想应该说些什么，小武推门进来：“雨欣，我们聊聊吧！”雨欣只有跟程程道别结束这尴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