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需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了(1 / 2)
彩儿的惊呼招来了众人的关注,大家纷纷冲过来围在小丫头身边警戒起来。正在大堂里和吴乙商量蒸酒生意的婶娘也飞了出来,借着廊柱七闪八闪,人影就站在彩儿身边。
谢科早已身形一动,窜到半空中的枯枝上,手擎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弓,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秦彩儿是国公家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是秦琼,对这掌上明珠爱如性命,要是出点事,秦琼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大家得羞愧死。
等问清原委,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对这口大罐生出了兴趣。大罐已经烧干了,不仅是罐口,就是罐里面好像也挂着一层白白的东西,在火把下面,隐隐约约的看不清。
谢科跳下树来,用手尝了一下,眼神一喜,就命人把炭火撤掉,大家合力把大罐抬到大堂里。在门口警戒的胡列一见没事,也过来帮忙,不料人多却实力量大,一个使力不均,大罐应声碎裂。
谢科顾不上满地碎片,伸手拾起一块大陶片,递给王琦,说了声:“尝尝吧,是盐。”
王琦惊异的看着手中的陶片,从上面白白的一层晶体上抠出一点放到嘴里,确实是盐,不苦,不涩,纯正的咸。但他还不敢确定,对着谢科问道:“这,这是盐?”
“嗯,上好的盐。”谢科肯定的答道。
秦正也上前一步,说道:“王叔叔,没想到,你无心之举,煮个咸水居然能煮出盐来。我看你加的盐还少,要是罐再大些,盐再多化进一些,说不定结出来的盐就不是一小层,而是一大块呢。”
王琦想想,还真是这样,刚开始小少爷是提个问题,他就干了,可结论是出人预料的,好巧不巧的弄出了盐。这回,小少爷看到了制盐的捷径,说不得就能行。刚想说再试试,转念一想,这里不是国公府,客栈里哪有那么多盐。就道:“小少爷说的是,我在路上好好琢磨琢磨这蒸煮之法,到济州后不妨再试。”
秦正看他表情,就知道,一个化学家就要诞生了。又转头对谢科道:“谢叔父,给那个酒水蒸出来的酒起名叫酒精,那这个呢?”
谢科思量了一下:“这盐本该叫盐精的,但酒精是取精留废,这盐却是排废留精,道不同,就叫精盐吧,精字置后,以别其主次。”
秦正暗发笑:这种取名法子好啊,以后炼铁时,铁水包里调碳后倒出来的钢水就叫精铁,往里加了料的合金留在炉里就叫铁精,呵呵呵。
大家听了,都说有道理。
然后,又是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怎么经营。明摆着,精盐和酒精一样,都是捅破一层窗户纸而已。正是这层窗户纸,蒙蔽了很多人一辈子。精盐量产不是问题,销路也不是问题,资本也不是问题,朝廷更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粗盐都产于世家!碰了这个,就是碰了老虎的尾巴,正所谓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现在世家的声望和威势,连李唐都避让三分。
就凭一个小小的翼国公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商人,就想染指这种行业?不要说去做,就是公开说说,也会把你整死。
沉吟半晌,谢科发话了:“兹事体大,各位先私下里弄着。容我回去禀报一声,万事请家中长辈来定。”
好。大家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啊。这个不能聊,那就聊别的呗,话题就聊到胡列身上。
胡列常年跑海,初时秦正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明朝郑和下西洋才开创了大航海时代,什么时候初唐就有海商了?就竖起耳朵仔细听。
原来这海是内海,就是从登州到广州,沿着海岸线的近海。海洋似乎无穷大,更远的地方还有大陆,这些都是胡列听人说过,但他也没去过。
秦正折腾的小计划里,酒似乎有了眉目,不知道婶娘和吴乙谈得怎么样,应该不会差。但到了盐这里,刚刚开门就碰了钉子,有点灰头土脸了。可是他需要长大,需要给知识释放找借口,一句话,还自己不能自立,他需要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给他当挡箭牌。彩儿虽是他的小福星,两次需要借口的时候都帮到了他,可这样下去不行啊?
比如眼前这个胡列,如果自己能和岭南冯盎搭上关系,不要说是跑海商赚钱,就是搞点海外贸易,甚至连占城稻也给它弄回来了!现在大唐人口是越来越少的趋势,以后还要更低。隋朝是五千万,到了贞观年只剩下三百万户了。
胡列话题很杂,但很有趣,这是常年漂泊在海上练出的功夫。大家被胡列说话中的风物、民俗、奇闻给吸引了,为那些闻所未闻而啧啧称奇。当胡列说道香料的时候,秦正突然插了一句:“那个吕宋岛不是生产香料吗?怎么没人去啊?”
“吕宋岛?”胡列摇摇头,说:“没听说过呀,在哪?我听说在天之涯岛再往南,还有个琉球岛,那就是天边了。”
这时,胡列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严肃起来:“我在长安听说一首长短句,叫什么长亭外的,长安士子书生们都在疯传,那里边就有一句天之涯、地之角的。更奇的是,署名居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叫王玄策的,另一个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小公子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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