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铁骑踏山河一(2 / 4)
小妻子,天汗王坦言她的美貌胜过了那些财宝的总和。
汗王死后,王庭之下的各部族分崩离析,几位王子各自独立,帝姬由继承家业的幼子继承,可惜这位王子无法震慑他的兄长们,于是徒有虚名的新汗王死在斗争中,内乱开始,各部族相互征伐……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和亲公主的意愿,她已经被等同于某件难得的财产珍器,不论是谁,似乎只要足够有本事,就能抢到手把玩。
于是这位帝姬因为远近闻名的美貌,辗转在几位兄弟之间,短短一年后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临死前,帝姬诞下了一个孩子,没有人能确定他的生父是谁,也许是老汗王,也许是诸位王子,但这婴儿又确实是黄金血脉,一出生就拥有“恩泽”,实在不好随意处理,于是被暂时搁置在圣山上,由老汗王旗下归隐的勃颚代为收养。
事到如今,各大部族也有了比较清晰的势力划定,这件事情终于得以盖棺定论,这个丢在圣山上的孩子算老汗王的孩子,而他的归属则算挈绿连部——反正那位和亲公主是死在挈绿连的、这孩子也是出生在这里,那就别麻烦别人了。
“那与我们无关。”
朝洛门被打断了思绪,着实有些不愉快,他又向来是瞧不起这所谓的大哥的,于是冷漠地道:“巴根,帝姬已经死了,你想女人就换一个。”
要说还是朝洛门了解他的兄弟,巴根果然在想那点事,他有些遗憾地道:“那我是没出生在好时候,否则也能见识见识这水国来的富贵花。”
你生在那个时候?怕不是早被兄弟杀死了。
朝洛门心里嘲笑这哥哥头脑愚笨、性情贪婪,果然不像是黄金家族的种子。
“巴根!朝洛门!”领头的骑士侧身,向后方喊道,“就要到了,你们都到我这里来。”
两兄弟立即停止了闲聊,驾驭着马匹紧追上他们的首领兼父亲、达日嘎赤的身后。
越是往圣山赶去,这对兄弟就越是沉默,他们本就没什么交情,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因为年龄相近——挈绿连的首领已经失去了太多孩子,他不愿这两兄弟再夭折,只能寄希望于大雅达的祝福。
作为势力最小的部族,挈绿连部也是最后一个抵达目的地的,如今草原上纷争不断,再也没有早年王庭之下的友好氛围,达日嘎赤也没有和他傲慢的兄弟们叙旧的意愿,带着两个孩子直接登上了祭坛。
说是祭坛,其实也不是什么美轮美奂的建筑,不过是在一处空旷的岩台上砌了个大石坛子,白石上绘制了朱红青黑的纹路,长年累月来风吹雨打,只剩下看不清楚的残影,在旗帜猎猎间若隐若现。
祭坛平庸,可供奉者却给予了它崇高的地位,所有汇聚于此的氏族首领都默契地不佩戴武器,虽然他们所拥有的力量远胜过那点兵器的增幅,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最好的尊重。
祭台下的空地十分宽阔,不同部族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地分开,挈绿连是小部族,因此准许入场的人也少得可怜,两位少年只好紧跟在他们的父亲身后,简直像是跟着狼王的幼犬。
但就在这片众人垂首的肃穆中,朝洛门却凭借着他的天恩,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仔仔细细——从各大部族的首领,到等候在此的祭司。
靼人以白色为尊,蓝色为贵,几位祭司也理所当然地披着白色长袍,他们都是即将入土的老人。
居住在圣山中的祭司都有着超凡的天恩,他们在青壮年时都曾追随部族迁移,无私地为靼人祈福祝祷、治病祛邪,因此在祭司们年老体弱、退隐圣山后,也仍旧能得到所有靼人的尊重和供养。
虽然没有人能发现,但这样的窥视仍旧是失礼的,朝洛门正想移开视线,却又被一个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随着祭司队伍的前进,蓝白之后突兀地缀着一抹暗红,那竟然是一位瘦削高挑的少年,他不做祭祀打扮,却和身边的勃颚姿态亲近,恍若祖孙,且周围的人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圣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男人?
在短暂的疑惑后,朝洛门猛得反应过来,于是更加仔细地打量起此人。
与同龄人相比,这少年实在是阴柔俊美,他的皮肤实在是过分苍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象牙;可他的眼瞳和头发又极黑,恍若没有星月的夜幕,那堪称精致的眉宇间似乎总倦着股郁气——他只是站在这里,就和这片热情粗犷的草原格格不入。
这就是……那个“小叔叔”?
朝洛门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他是很不乐意接受这样一位长辈的,可心底又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古怪情绪,于是连承认这少年外貌出众都愈发不情不愿起来。
也就在此时,铃声与鼓声响起,祭司们赤足踏上祭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横持手杖起舞,她的动作是不符合年龄的刚劲有力,苍老的声音高声念诵起不成字句的曲调。
那是古温雅达,圣山上的白鹿,祭司中的首领,她所主持的祭祀是最肃穆隆重的,朝洛门立即压下杂乱的思绪,垂首凝神,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