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陵水厄(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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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苍澂的庇护,陇州是所有州界里受魔患侵扰最轻的。

村落有苍澂弟子驻守,镇上还能做生意,除了四处神色警惕的各门派弟子和来去匆匆的百姓,倒和几年前无异。

清宴一众人没有在各个据点花太多时间停留,五天后便到达了两州交界处。

顾及漏夜赶路危险,夜晚会歇息。当天夜里,他们歇在沿途一家人走楼空的破败旧客栈。

有弟子来和清宴商量行程事宜,夏歧没去打扰,自己占了间房,随意清理了下积灰床板便躺平入睡。

这几天来,沿途遇到的魔妖兽实力深浅皆有,苍澂弟子足够应付,再不济还有清宴,他没出过手,没让未痊愈的伤再复发。

几个时辰后,困意模糊间,手上的影戒光华短促微闪,光晕轻车熟路地落入识海,轻敲出一段熟悉的音律——是猎魔人同门的求援。

这次,夏歧在黑暗中睁开眼。

待在清宴身边的日子像温柔乡,稍一沉溺,时间就过得飞快。出了苍瀓,他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诸如捞一把身陷危难的同门。

夏歧提剑推开门,指尖规律轻叩影戒的戒面,有黑气凭空涌现,在周身萦绕成纱,又逐渐变厚为一袭黑色斗篷,直到完全显形,轻落到他的肩头,罩在浅黄衣裳外。

午夜的院子静谧,走动之间,黑斗篷上的银色咒纹光华流动。

月光悄声落在他的面容上,无端给温和清俊的眉目添了几分冷意。

破败院子的角落里,一朵洁白昙花正缓缓绽开,夏歧没急着走,稍稍俯身好奇观看。

不到片刻,清宴的房门被推开了,他在房门前看了一眼黑斗篷,走了出来。

夏歧侧头冲他一笑:“柏澜,我们要暂时分开了。”

求援方向与清宴一行人的路线不同,他们见晨曦便出发,与自己的行程总归会错开。

清宴穿戴整齐,仿佛任何时候都从容不迫:“是同门求援?”

清宴果然有所察觉。

夏歧没避讳地点头,便见清宴递过来一个芥子,打开一看,放满了种类齐全的伤药——是早已备好的。

心脏被暖意一裹,他忍不住抬头笑起来:“柏澜早知道我会离开吗,这是在担心我的伤?”

值守弟子的神识默契地避开了两人。

院中月色朦胧,恍若梦境,满天地的清辉间只有两人对望。

“夏歧。”

清宴眸里有一泓澄净的月色,“若不想去,可以不去。”

这位自称自己道侣的人……不像凶狠嗜血的猎魔人。

若是夏歧曾经不小心深陷歧途,束缚着他,自己还是能拦一拦困住他的事物。

夏歧一愣,明白了清宴的意思,心里那点暖意蔓延成欢喜,让困意消失不少,双眼不由弯起。

他走上前去,替清宴拢了外袍,避开回答,嗓音放轻如同哄人:“我只是稍晚一些到锦都,到时候先来找你。”

说罢,借心里的欣喜大胆了些,又挨近过去,替清宴把鬓发轻柔顺到耳后,捻着一缕青丝在指尖缠绕,“这就舍不得了?先前还疏远得很,别说一起睡了,都不和我同个房间……”

清宴的脸颊被微凉的指尖无意识一碰,呼吸顷刻放轻。

夏歧察觉了他的不自在,也如愿以偿地呼吸了几口木香,只能遗憾地见好就收。

“柏澜,那我们锦都见。”

夏歧向后退了一步,戴上黑斗篷的兜帽,整个人融入了漆黑夜色。

院子又沉入了午夜的静谧空旷。

清宴垂眸看着不远处那株完全绽放开的昙花,一时没有离开。

心里无端有些沉闷,迟钝地分辨片刻,才察觉这种陌生的情绪似乎是不舍。

这几天来,心里某个地方能被夏歧轻易牵动起陌生的情绪,识海里却没有对方相关的任何回忆。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脸颊残留的温度有细细蔓延到心脏的趋势,他心念一动,一卷书从芥子里慢慢显现出来,悬在他眼前。

那是一册苍澂纪事,离开时带上的,里面有夏歧相关的记录。

不知什么原因,他算不出与夏歧相关的事,只能从苍澂纪事了解夏歧的大致生平。

书页哗啦翻动,停在了某一页。

夏歧,先天灵根,生于云历174年。

180年,与父母于战乱走散,落入邪修手中,邪修利用其灵根炼制邪法,灵根被毁。

190年,临死之际,被逸衡真人的故人相救。

再四年,故人把他送到苍澂,寻求修复灵根之法,奈何无果,往后便作为客人,借苍澂灵气浓郁的环境调养身体。

195年,清宴宣布两人要结为道侣……

清宴目光一顿,在这行字上来回看了几次,才继续往下。

同年,合籍前一日,夏歧得知故人因魔妖兽牺牲,匆忙赶去,却因祸失踪。

三月后,与清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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