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谢灵谋的局中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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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杨一大早就来了驿馆,昏昏欲睡了两个时辰,才见着了刚起床的雍王,一进门便听画眉和鹦鹉叽叽喳喳的,他正拿着银勺儿喂鸟呢。

“林郎中,快做吧,我这没什么好吃的,只有些简单糕点招待你,郎中可莫要嫌弃。”

随意的让坐,谢灵谋依旧披着宽大的睡袍在逗鸟,银勺子上上下下,引得鸟儿来回翻飞。

林杨不动声色环顾屋子,除了必备的家具什么都没有,他的目光锁在紧紧关着的内室门上。

“林郎中既然是奉命记录边关战事和京城事变,那不应该来问我啊,肃世子才是更合适的不是吗?”

听着他的话,林杨微微颔首,解释道,“王爷您是从边关回来京城的,无论是战役还是事变都要比旁人更清楚些,天底下可没有比王爷更合适的人选了。”

“不愧是被破格提拔上来的小将,林公子这张巧嘴真是会哄人。”

谢灵谋换了个银叉子,亮晶晶的物件儿引得两只鸟儿彼此争斗,甚至尾羽都掉了不少。

摊开纸笔,林杨问道,“那么请王爷给臣讲讲这一路的事情吧。”

“边关...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我的猜测,郎中应该不想听我在这胡说八道吧,那边的事情你还是去问太后,她更清楚,但京城的事变,我可知道些。”

“当初我才来京,肃世子和凌世子便忙着拉拢我,一面说慎王气量小不能容人,一面又说胜玉公主机智灵敏是担当大任的不二选择,他们想让我也参与,一起推翻慎王。”

谢灵谋手里的银叉子一顿,画眉那张坚硬的嘴收不住,登时啄在鹦鹉的眼睛上。

鸟儿凄厉厉的惨叫响彻屋内,林杨想寻个人来,却看雍王半点要救的意思都没有,他起了些鸡皮疙瘩。

“手足相残...父王最痛恨这四个字,若是知道我在京城帮着他人分裂大梁,他怕是会直接打断我的腿,因而我拒绝了两位世子的请求,他们就派了许多人在驿馆左右监视我,不过也没抓着什么把柄。”

林杨极其擅长速记,一手娟秀的小楷写的又快又好,写完一张,又翻一页接着听他说。

“他们的宫变定然是策划许久的,张浮混在乞丐堆里躲过了许多次追捕,就连那日宫变都是从乞丐里先发的头。”

“乞丐?”林杨捕捉了字眼,“王爷可知胡彦思的家在何处?他的贪污银两又在何处?”

“乞丐看起来邋遢,实际上遍布满城,你若细细的查探便能知道,他们知晓的远比你我要多。”

懒怠逗弄了,谢灵谋将银叉子随手一扔。

那两只鸟皆奄奄一息的,鲜亮的尾羽混在血迹里,无力的拍打着翅膀。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具体的你还是去问肃世子为好,他虽口口声声喊着是胜玉胁迫他起兵造反,可胜玉毕竟已经死了,是黑是白...还不是都听肃世子一张巧嘴的。”

坐回到林杨身边,他被他身上那件墨色长袍引走了目光。

上手摸摸袖子的柳叶刺绣,谢灵谋问,“这衣裳针脚紧密,可是林夫人做的?”

“是出自家母之手,我们家面子上显赫,实际上拮据的很,这次重新回归朝堂后,小叔叔就不叫我们再去外面买衣裳了,所有的都是取了料子让家里人做的。”

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裳穿在身上,林杨自己都没意识到言语里的幸福,谢灵谋失落的垂着眸子。

他的母亲从没有给他做过衣裳。

差距到屋子里的低气压,林杨合上了书卷,“王爷似乎有些心结。”

“不过是些七七八八的小事,不值得反省,林郎中可要一同用饭?”

谢灵谋从小便习惯了用无所谓伪装,就算是真的难过也绝不叫人接近自己。

推开窗子看着下面逐渐兴盛起来的集市,炸牛肉饼的香味飘荡在空中,林杨摸摸咕噜噜的肚子。

抱歉的笑了笑,他道,“臣妹还等着我回家带牛肉饼呢,臣就先告辞了。”

居高临下从窗子里看着林杨买了满满一兜子的牛肉饼,又捧着烫手的饼连吃带走,谢灵谋突然将那鸟笼子摘下来摔进了垃圾纸篓里。

人人都有家,只有他没有。

内室的门不动声色的开了,陈继两手揣兜出来,提溜出鸟笼看看,鸟已经死透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鸟儿,若是放在外面卖少说也得十两银子呢。”

冷哼一声,谢灵谋翘起二郎腿,“有什么用?不过只会喳喳叫两声,连句人话都说不出来。”

“这鸟儿毕竟还是雏儿,连鸟语都没学明白呢,它尚且还需要人教,哪里就急躁的要说人话了。”

陈继在他身边坐下,看着那碗绿豆粥里的冰化成了水,摸摸碗壁还是凉的。

谢灵谋突然问,“你哪里来的凌世子账目?”

喝粥的手一顿,陈继没想到他这么问,“从前和凌世子喝酒时说过一两嘴,臣想着律法为准绳,便将那物件儿交给王爷了。”

“那你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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