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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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郝强虽然还敲门,我也出来,可再也没去“留守处”,呆在大门口的地方,有人进去就给他们打气,问出来了,又打听里面说了什么,然后再给他们打气。

但凭心而论,说实话,就是包括郝强在内,大家也不是为了闹而闹。当时,在厂里都传疯了,说上面所以这么不重视,都倒闭了还不安排工人,就是因为没闹,要是闹起来就不会这么不重视了!

需要说明的是,在当时,下岗倒闭我们厂确实是头一家,大家对 这种局面还不习惯,不像以后倒闭的多了,也就习惯了,该干啥干啥,就不存在闹不闹的事了。

当时还没这个觉悟。

不过后来还是“闹”起来了。这一方面因为确实忍无可忍,人多的时候能站满大半个院子,挤得水泄不通,一方面是常保春他们自已造成的。

以后才知道,所谓“留守处”其实就三个人,除了一男一女两个办事员,剩下的就是常保春。他们正儿八经开门办公,自下岗之日算起也就两个礼拜,以后就不正常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他来,明天他不来,快十点了还不开门,下午不到两点又关门 。更可气的明明有人在屋里,就是叫不开门,只好趴后窗,才懒洋洋开门。没想到第二天后窗仅露的最上面那块玻璃也用报纸糊上了,从那,就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

开门不开门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兴趣。

高兴了就开,不高兴就不开。

也许在他们看来,都半个月了,该问的都问了。再来就是没事找事,不开门或者不理你也是理所当然。再说诸多问题他们也答复不了。

可这些,工人们并不理解,或者不想理解,在他们看来“留守处”就是为职工服务的,包括发泄各种怨气也是服务内容。

矛盾终于集中爆发。

那天不到八点郝强就敲门。

问他:“今天怎么早啊?”

他说:“今天有情况,快走吧!”

跟着来到大门口的地方,来了以后就丢下我到蓝球场西北角,那儿已经有几个人,因为常来,知道那几个人都是带头的。

告诉我,叫我别走远了,“见有人往里冲,你也往里冲!”

我答应着。

九点多钟,常保春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来了,对满院子的人权当没看见,把自行车支在警卫室门口掏出钥匙进了走廊。有人想跟着进去,只听“咣当”一声都被挡在门外。我还站在大门口南边的垛子旁,虽然没看见,但摔门声听的很清楚:“咣——当!”摔得很响,估计是这么回事。

早有人飞也似地把消息报给郝强他们。

大约过了一刻钟,顶多半个小时,人们开始分头行动,从东西两 个方向向走廊进攻。我跟着郝强,到“留守处”门前,有人敲门,里面一点动静没有,敲了大约五分钟,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已经等不及了 ——“再不开就踹开它!”人们大声嚷嚷。这次因为人多,大家都理直气壮——我也挤在人群里。只见前面的人用脚的用脚用肩的用肩,没几下,“咣当”一声门就开了。人们蜂拥而入。可很不幸,由于人多,门口又太窄,后面的人太用力,就在我扒住门框准备朝里钻的时候,后面的人一使劲反而把我从东边给挤出来了。还想往里挤,可一堆人在走廊里根本挤进不去。

于此同时,在人们呐喊声中,听到从里面传出来桌椅相撞的声音。

只好站在离人堆稍远的地方。

可这时马路那边有个工友朝我招手儿,说:“贾清,快过来 ——窗户被打开了,快来看!”

立即跑过去,已经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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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窗户台上,趴在他们身后,马马虎虎也能看见里面情况。

屋里已经一片狼藉,桌子椅子被推到南边的角落里,屋里形成两大阵营,一方当然是常保春,他还站在桌子旁稍靠前的地方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阵势他一点也不惊慌。一方当然是冲进去的工人,他们背靠西墙、北墙,形成大半个包围圈,围着常保春。人们嘁嘁喳喳,喊声震天,主要意思是你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不开门?第二个:都这些天了,到底怎么安排,为什么还不答复?

说的差不多了,不知谁吼了一声:“都别吵吵,叫他回答!”

停了大约十几秒钟,常保春竟然笑了笑,说:“诸位,即然闹成这样,别说我回答不了,就是能回答了也决不回答你们!”

说着,一转身竟然坐在椅子上。

这下可真把工人惹恼了,人们“呼”地围上去。常保春就是再有功夫也施展不开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屋里又窄巴,根本没法施展拳脚。

有人大声喊:“打他、打他!”

也有人喊:“别打、别打!”

“一打咱就不占理了!”

最后,不知谁出了主意:“这小子耍赖,咱把他抬出去,到院里再和他说理!”

这时屋里的情形已经看不见了,有人把窗户挡得很严实,只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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