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国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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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近黄昏,天上悬挂的烈日已疲态尽显,巨大高耸的城墙,成群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城墙上巡逻。他们有着红色崭新的盔甲,腰上的武器也是细长的法兰克佩剑,脑袋后面拖着鲜艳的蓝色尾羽。

不过和他们崭新的盔甲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每个人都眉头紧锁,有人甚至捂着鼻子。抵挡着空气中的臭味。

臭味来源不言而喻。

在城墙上,每隔一百步,就悬挂着一个黑色的铁笼,铁笼里满是尖刺,尖刺被干涸的鲜血染成了赭褐色,每个铁笼中,都蜷缩着一个赤裸的男女尸体。

他们诠释在方寸大小的笼子里,在烈日曝晒下变得干枯,牙床裸露,眼珠清一色的被乌鸦啄食而走,身体腐败不堪。

教会的牧师拖着长长的牧师袍,跟在手持火把的士兵后面,他们脸上蒙着白布,嘴里念念有词,每路过一个铁笼的时候,都会往笼子里的尸体上撒几滴水,希望净化他们罪恶的灵魂。

队伍的最末尾。

神父马尔斯克的目光从头顶的笼子里收回,他脸色苍白,身材瘦高,穿着红色修道袍,眼中没有多少情感。

这些都是这些天被他处死的巫师巫婆,在马尔斯克眼中,他们皆是生性凶残蛮横、杀人放火的偷盗之徒。他们与狼人,食尸鬼狼狈为奸,趁黑夜诱拐童女,以磨亮银杯的啜饮鲜血,死有余辜。

945年—

伊比利亚半岛—

阿拉贡—戈拉戈萨。

正是天主教会势力鼎盛的时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墙上的日常,身背十字架盾牌的士兵停下了脚步,牧师也停止了念念有词。

神父马尔斯克扭头一看,又一群士兵从城内的街道急匆匆的赶到城墙上,这些士兵穿的衣服和城墙上的士兵大相径庭,他们每个都扣着圆柱形的头盔,腰间别着一把十字剑。背后有着铁制盾牌,盾牌上画着粗大的双头老鹰和红色十字架。看起来彪悍异常。

是宗教裁判所的士兵,也是马尔斯克的属下。

裁判所士兵七手八脚的押着一名男子走上了城墙,那男人只有一个人,却被那些士兵密密麻麻的捆成了粽子,腰,腿,胳膊,就连嘴巴里都塞着好几根粗大的绳子。

城墙上的士兵齐刷刷的围了过去,有人面露不忍神色。

“马尔斯克神父!”

身背十字架士兵高声喊道:“我们又抓到了一名巫师!”

巫师...

巫师!

神父马尔斯克鼻翼骤然扩大,他就像闻到鲜血的猎犬一般兴奋起来,他从胸口取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圣经》,有了它,他便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士兵猛的拽开了男人嘴里粗大的绳结。

“我不是巫师,我不是巫师...放开我!”

男子惊恐万状的看着头上吊死在铁笼中的人,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虔诚的信徒,上帝可以为我作证。”

“我当然会让上帝为你作证。”

为首的神父面无表情的耸耸肩,“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证明自己的纯洁。”

说着,他打开了《圣经》哗啦啦的翻到了马太福音,读道:“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两个人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一个人的事情真神知道!!”——啪!他重重合上书页,对一旁的士兵说道:“动手!”

士兵娴熟的上前一步,抽出腰间的长剑,作势欲刺。

“啊!!”

被捆住的男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身体迅速缩小,捆住他的绳子很快就松掉了,男子变成了一只花斑猫,试图夺路而逃。

神父冷哼后退一步,士兵抽出长枪,纷纷刺去,很快,那只花斑猫就被固定在了地上,不停扭动。

夕阳隐没平原。

月光接替大地。

神父踏着坚决的脚步走到花斑猫面前,极度厌恶的问:“渎神者,变形术谁教你的?”

花斑猫扭动着身躯,重新变回了人类,他一只腿被长枪刺断了,血流不止,不能动弹,只能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士兵,表情惊恐不已,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出你的教导者,说不定你能少吃点苦头。”

神父从旁边的士兵手里取下一根火把,蹲了下来,将火把送到独腿男巫的额头边,烧焦了他的头发。

“如若不说,小心我把你挂在火刑架上,慢慢烧死。”

独腿男巫挣扎的扭动着,试图里滚烫的火把远一点,但神父不依不饶的把火把压在他的额头上,他终于惨叫起来。

“我说...我说,我说!”

神父微微一笑,收起了火把。

但这时,远处的平原传来了马蹄声。

神父扭头一看,只见一列骑兵方队从远处跑了过来,停在了城墙门口,数量大概一百多人,他们的盔甲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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