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春日乱,长衫旧(3 / 6)
了,也会乏力。
水还未开,我枕在野花野草铺满的床褥之上,清清入梦,梦见自己成立天下第一的剑客,你大舅舅和二舅舅还有小姨妈开心极了,拍着手说,自己有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姐姐。
祖母将珍藏的碧玉簪赏赐给了我,我带着簪子,在一众少年剑客身前,荡剑如霜,无人不喝彩。
可我的长剑撩来掠去,却突现一道红光,那是血,活生生的人血。身侧那些身长玉立,皓月当空的少侠却都像星星一样不见了,我猛然惊醒。
可让我难闻的血腥气却弥漫不散,我寻出栖身的三清洞,抬眼望去,江上有两个影子,一黄一红,正飘来荡去。
那自然不是树木枝叶,而是两个人,两个轻功极好的人。
两人身侧,掌风润人衣衫心海,在我低头抬头的瞬间,他们又拆了几十招。
那时,水和山都是碧绿的,黄衣人,红衣人,倒是有点像画中的秋日,黄叶硕果,欢欣鼓舞。
黄衣人约莫四十岁,红衣人与他相仿的年纪,他们的功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功夫,一个武威霸气,顶天立地,一个却浮光轻絮,藐视天地。
他们的血从他们的身上滴落,落在庐江之上,红雨瓢泼。
我知他们二人的姓名门派,却不知他们是敌友。他们二人的武功秋色平分,出掌之时,内力涌动,伤口的血腥之味,纠缠如麻。
他们也知道了有个小姑娘在看着他们,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得问道,小姑娘,你看得懂吗?
但他们和我讲话之时,目光却一直在追寻对方出掌的方向,心中所念,不过如何将这个战斗的过程更有意义得延续。
但他们二人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惬意的笑,也带着疑问。他们惬意,看,有个小姑娘正一动不动得看着他们二人将自己毕生所学在此一一呈现出来,不惧怕,不一味称赞,只这般心如止水得看着。高山流水遇知音。
我回答道,”懂了七分,不懂三分。”
如此甚好。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娘,何为懂了七分,不懂三分?”
七分内力,三分轻功,我说懂七分,不懂三分,不过是在不知底细之下,故弄玄虚,谁都不得罪。江湖也需留三分戒备。
那这两位前辈是何来历。
那位黄衣伯伯是柏松先生,红衣伯是风骨无涯伯伯。
他们二人听我念出他们的名号,两人出掌的力道也更大了,他们空悬在庐江之上,各自皆以衣角触及江岸上伸出的巨木为支点,掌中的厮杀,似青云落燕之奇观。
何谓,青云落燕之奇观?
陈婉仪取出一件衣衫,放在陈恪肩上比划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说这衣衫,衡儿能穿,衡儿真能穿。那是一件御寒的衣裳,铺满极厚的白鸭毛,白狐毛。
她将衣服对折缝上,说道,他们两个人,柏松先生真名叫黄真,风骨无涯真名叫柳善。黄真练的掌叫做长恨掌,柳善用的是青云掌。
你们年轻的孩子,不知他们的为人,不知他们的武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出生未多久,他们二人就死在了白莽山。没有谁杀了他们,是他们二人为救一忠良之遗孤,将毕生功力都散了去。
二人对掌力之时,柳善掌力是青云乍现,光明磊落,黄真掌力如燕南来,不屑荣华。
我竟然暗自庆幸,有生之年能见他们二位高手对掌。
他们二人掌力飘来荡去,潇潇雨歇,便如青云落在高飞的燕子上,奇秀险峻,世无其二。
我数着他们的招式,又已拆去百余招。
他们作为支点的巨木被这二人下垂的力道所制,落叶纷纷,江面上如孤舟点点。
那他们二人便这般打了下去吗?
没有,他们二人这般自耗内力下去,于中原武林并无所利。我急中生智,捡起一支枯枝,用岸上的岩石将它削得极为锋利,然后劲运一掌,对准巨木的枝干,直刺了出去。
那时我凤凰剑法已有小成,这支长长的枯枝,正中巨木,从巨木之中横穿了过去,只尖尖的两头各自留了一寸露在巨木枝干之外。
他二人见惯风云,虽来不及挥掌劈断我那枯枝,但衣袖各自一闪,又已悬在临近一株大树之下,也是这般直直下垂。
他们虽依旧见掌拆掌,你燕来,我便云聚,你云散,我便燕啄云。
但两人似乎又一定要和我这个半路的绊脚石较真,黄伯伯长袖沾水,轻轻一带,一条“水龙”从江中,直朝我袭击而来,这水龙泛出点点黑光,那是江岸的泥沙随着水一起而至。
我退后几步,手指直戳水龙的正中,“水龙”撞向巨石,已化成一滩水渍。
这功夫看似威武,实则不过是想劝我速速离开,他想着,你穿上男装,难道我便不知你是姑娘吗?哪个姑娘不爱惜自己的漂亮衣裳,我偏偏将你的衣裳弄湿,看你走不走。
因为他们二人在江心之中悬这,与我距离十几丈,这水龙袭来时,还未击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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