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种蜃(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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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引到椅子上。

陈疏成坐在椅子上,顾箴跟着站在一旁,问道:“父亲,您有事?”

“这几日忙着学塾的事,也没问你,与常先生修习武艺可有感悟?”

顾箴握了握手掌,“身体确实比以往结实了不少,常老先生的许多话都很有深意,学到了很多。”

陈疏成点点头,“这也是我前几日想与你说的,我辈读书人也不能独独研习经史子集,君子六艺中也还有骑射两艺,凡事都可以往深处去想、去格,格出一个道理来。朱夫子的格物致知虽然不为我所推崇,但其能影响天下读书人,自然是有独到之处的。”

“是,父亲。”

陈疏成手搭在书案上,注意到顾箴平日用来写字的草纸,就端起来看,嘴上问道:“我来叫你,还是因为想问你,今天在路上,有没有碰着什么事?”

顾箴抬头看向陈疏成,见其还是那副恬淡神态,有些奇怪陈疏成为什么问起这个。他还没说话,陈疏成又说道:“听村里说,北面今天忽然震动了一下,我也感觉到了动静,起初还以为是地龙翻身,但就只是一霎。那时正好是你送朱珠的时候,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见着什么。”

顾箴望向窗外,吃完饭的陈灵筠正在给自己掉下的牙齿浇灌,他往前两步,“父亲,这世上有飞剑一说吗?”

陈疏成将草纸按在手下,看向顾箴问道:“常先生与你说的?”

“不是,就只是会飞的剑。”

陈疏成颔首,算是承认了这事儿,“这么说,今天发生的事与飞剑有关?你可曾被卷进去?”

“没有,我当时确实在场中,但有人出声提醒了我,我便及时离开了。但是还是有一对母子与一位背炭的中年人被卷了进去,我顾及朱珠,也没回去看。再回去时,却没见着那三个人的身影,我有些怀疑,是不是那道飞剑,便是冲着那三人去的。”顾箴答道。

“这些事你不要多想,你与朱珠没事儿就好。”陈疏成安慰一句,眉头却不着痕迹地皱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还是问道:“在你看来,那孩子有多大?”

“大概十二三,与灵筠差不多大。”

陈疏成站起身,双手掩在袖子里,转而说道:“哦,前些日子刘先生又来信了,信中也提及你,问你何时去往县里。秋闱乃是人生中的大事,这次不中,就要再等三年。虽然我对你有信心,但刘先生的好意也不能怠慢了。”

顾箴拱手,“我近来也想过此事,并与母亲也说过。再过半月,我便动身。”

“好,你心中有计较便可,那我先走了,早些歇息。”

“我送送父亲。”

临到门口,陈疏成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笑意,他说道:“其实还有一事,是你母亲想要问你是否对常先生府上那位温馨姑娘有意。她可以帮着说说。我是觉得无妨的,但你母亲叮咛的紧,我也就问问你的想法。”

顾箴知道这一定是母亲的想法,但碍于自己前些日子已经给问过,不便再问,就推给陈疏成来问。他也就将与王雅琴说的话又重复给陈疏成听了一遍。陈疏成也没多说,既然有话交差了,就走了。

顾箴关上门,摇着头走到窗前,起了微风。

他伸手去关窗户,正巧看见陈疏成在院子里站定,怔怔地看着院中的石磨。

背影萧索,仿若天地间只孑然一人,于余晖之下。顾箴心道我说你这老牛鼻子怎么肯跟我说这么多,原来是看中了灵筠。他随即说道:“这大概不合适,说句难听的话,道长一句还不错就想带走舍妹,在我看来是没什么可能的。毕竟你虽然与父亲相识,但还不到可以托付灵筠的程度。我与父亲都不会同意的。”

张老道哈哈一笑,将葫芦收进怀里,“老道要你同意作甚?我自会与陈疏成细谈,这孩子八成是要跟我走的。”

顾箴不知道这老道是在故布疑阵还是有的放矢,于是也不与他多谈,转而说道:“这些话先搁下,道长可有办法救一救朱珠父亲?”

张道士拍拍怀里的葫芦,“自是有办法,不然我回来一趟干什么?而且有了这事情,朱丫头九成九是要跟我走了。我也好少费些口舌。”

顾箴忽地有些想法,正要张口,张老道就摆手道:“你不要以为是我给朱贵下的蜃气,老道我还没那么下作。”

顾箴也不好说什么了,一个穷酸道士,张口就是八成、九成九地,顾箴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就问道:“那张道长可准备好了?”

张老道重新拿出核桃,又放在手里捻动着,“嗯。走吧。”

两人出了门,顾箴注意到了院中的一棵葫芦藤,藤上挂着几个玲珑的小葫芦,表皮青绿。他想起了自己放在窗边的小葫芦,没有作声。

张老道与顾箴重新来到朱贵家中,他坐在刚才的座上,从怀里掏出葫芦,对妇人说,“去,拿个碗来,盛小半碗水。”

女人连忙取了一只碗过来,又从缸中倒入半碗水。张老道接过水,先是倾倒了些,取一个适当的分量。再从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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