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事连连(2 / 5)
这满山的瓜果山珍,山下的虾蟹鱼获,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等逍遥快活,又岂是凡人可比!
而所有的改变似乎都是从玄一上山之后开始的。
也许是因为他兄弟俩打小没上过学堂,不曾受过笔墨的浸润,因此在习学武艺时尚可让师傅满意,但在参法悟道上面任凭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始终不得要领,桃山道人不止一次在考问了两人对道学的见解之后摇头叹息,然后甩下袍袖无奈地离去,看着师傅落寞的身影,兄弟俩也是颇为委屈,无奈他们天资愚钝,又加上早年少教,因此,这道学便学得不太如人意。不如意虽不如意,除了摇头叹息,好在桃山道人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失望和不满。但随着师弟玄一的到来,这个大了兄弟俩很多的年轻人出身杏林世家不说,自小还识文字习百家,通读诗书,因此优势尽显,不消两年下来,那道学可谓学了个通透,常常博得师傅桃山道人的赞誉,更为可气的是,这个玄一年纪轻轻却有着一手上好的医术,那水平就连师傅桃山道人也不及,如果不是那一身的修为加持,只怕师傅桃山道人和徒弟玄一之间的称呼得反转了才是。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徒弟做到这份上,哪个师傅不心生欢喜呢,横竖都是自家门人,说出去于本教脸上也是极有光彩的。也只有在武学这一层面,兄弟俩才可以和玄一争个高低,那玄一原本一羸弱书生,又年近二十才初踏武学,晚兄弟俩几年不说,论天资他基础也不够,论机缘又早已错过了最好的年华,这才让兄弟俩多少扳回了一点面子。但这个玄一却是个勤勉的主儿,若再任由他像眼下这么鸡鸣起舞夜深不辍地练就下去,只怕不消多久,这惟一的一点优势也将荡然无存,到了那时,兄弟俩在师傅桃山道人面前终将失去最后的宠幸。
剧烈的对比和反差让向真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过去没有一个比较,因此凡事可说,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品德才学皆高出兄弟俩许多的师弟,兄弟俩的危机感便扑面而来了。正是由于这个玄一的到来,向真发觉自己和向善在师傅桃山道人眼里越来越不再吃香,桃山道人过去对他们的宽容逐渐变成了横挑鼻子竖挑眼,处处都要拿他兄弟俩和玄一做个比较,如若不满,便是一腔的叹息,满眼都是失望,惹得兄弟俩也是万分惆怅。不仅如此,在向真看来,还有一件让他无比恼火的事情,那就是向善。
一说起这个向善,向真便火冒三丈,在向真看来,向善性格憨直,木讷少言,全然不如自己这个哥哥脑子灵光。玄一的到来让向真看出了危机,而向善却丝毫不觉其中的微妙,闲暇之余有事没事总往玄一的房间跑,也不知两人谈个啥,不仅如此,平时习武修道时遇到了困惑,向善也总向玄一请教,俨然没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因此,原本就心胸狭獈的向真在玄一到来之后变得更加的小肚鸡肠,处处要拿自己和玄一做个比较,却又因常常比不过而苦闷不已,于是背地里总会有意无意地说一些玄一的坏话,玄一的退让被他看作心机深重,玄一的无争又被他认为是居心叵测。就连玄一的名号,也被向真认为是来自于师傅的偏爱,否则,为何他和向善都为向字辈,而玄一却独以玄字打头?!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无论玄一怎么做,横竖都没个好。但另一方面,这个向真却在师傅桃山道人面前很好地伪装了自己,他是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对于桃山道人,向真投其所好,话挑顺耳的说,事挑顺意的做,因此,十几年的时间下来,就算他天资平平,又时不时因学艺受桃山道人冷目,但在做徒弟的态度上,桃山道人对他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对于向真而言,求道之人却如此的气量狭小,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再说玄一,对于向真的步步紧逼,他也有所察觉,但他无心于同门之争,只求一门心思地悟道修身,并不想伤及师兄弟的和气,因此处处退让,倒表现得像个大师兄。说起来也是颇为有趣,向真、向善和玄一,三位师兄弟之中属玄一最为年长,却又因为他入门最晚只好做了师弟,因此凡事只好大度地做出一些退让,而向真和向善虽然作为两位师兄,却又因为比玄一年少一些,因此在同门之中莫须有地多了一些理所应当的任性,这也或许就是作为大师兄的向真在人品之外处处与玄一争强比胜的原因吧。
而作为他们师傅的桃山道人,向来醉心于参悟天道,在收入最后一位徒弟玄一十年之后,他已开始逐渐淡出了教内事务,因此对于教内当下的隐情,他或许并未察觉。再加上向真一向背着桃山道人与玄一计较,因此他的属实不知也有可能。
世事果然是当局着迷,桃山道人一世英名,却在收徒弟这件事上犯了个忌讳,俗话说三个和尚没水喝,这个亘古不破的人性真理最终也在向真、向善和玄一的身上体现了出来。一边是向真的狭隘妒嫉,一边是向善的混沌无知,一边是玄一的宽宥退让。师兄弟三人以各自的行事准则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将私底下的波涛汹涌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玄一归乡之后的这一次壮举让桃山道人大为赞赏,他在一次次褒扬玄一的同时却又让向真和向善感到极度的尴尬和羞愧,在向真看来,师傅的一褒一贬,伤害性不大,却污辱性极强,这也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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