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归乡(一)(3 / 5)
人们也将性命危矣。
在丫鬟的口述中,玄一了解了此次瘟疫的大概情况,同时也在内心深处给自己施加了一副无形的重担。但对于医治“瘟疫”的法子,除了他一直牢记的父亲当年临终前所说的那句“封口掩鼻,切勿近人”的话之外,便再也没有头绪。一切尚是混沌未知的状态,前面的路很难呐!
玄一不禁下意识地踱步到了窗前,望着外面深秋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当儿大门咚咚地被敲响,妇人出去开了门,从外面进来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那汉子长得精壮结实,一身粗布的衣服上却沾满了白色的粉末,他一进门就拍打着衣服,却又被拍下的白面儿呛得打了几个大喷嚏。妇人应声从大厅走了出去迎接他。
“回来了,今日又烧窑了?”
“嗯,烧了一窑。”
男人有一说一,不再多口。
玄一主动走了出去,男人看到一身道士装扮的玄一,顿时面露疑惑,妇人将男人拉至玄一的跟前,说道:“公子,这便是我家男人,平日在城郊的山上烧石灰的。”妇人边介绍边拉着男人走到玄一跟前,突然之间却对着玄一跪了下来,这一举动倒让玄一和男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妇人说道:“当年若不是公子施救,不嫌弃我等腌臜下苦人家,诚意收留了我和老爷,哪里还会有我一家四口的今日,公子的大恩大德,民妇日夜牢记在心,莫敢有忘!”那汉子原本尚在犹豫着要不要跪下去,听了自家的女人所说,才知眼前的道士便是往日里女人总说道的公子,这下再不犹豫,连忙跪下去道:“啊,原来是公子,俺家女人往常提过百次千次公子的好的。说公子……救…救了……”汉子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嘴笨,话到嘴边却就是吐露不出。倒是玄一赶紧上前,一把搀扶起夫妇二人道:“快快请起,往事莫再提起,积德行善,原是为人之本,何况你我也不是外人。”夫妇俩这才起身,那汉子仍是窘得不知作何,两只手互相搓着,脸红到了耳根。
此后几日玄一就安心的在家中住了下来,被褥自然是喧腾软和,饭菜也烧得清淡可口。更有两个娃儿每天不远不近的在他的周围戏耍玩闹,生活倒也多了那么一点童趣,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惦记的还是怎么去医治瘟疫。
对于大量的民众不断得病,玄一初步怀疑是饭食的问题,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一家的饭食有问题尚可理解,而那么多家的饭食都有问题便是毫无道理的了;他又猜测是水源的问题,因为当地存在着多家民众共用一个辘轳井的情况,辘轳井一般建在街角,大家取水使用极为方便,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一点,因为他发现有一些门户有人得病而和这一个门户共用辘轳井的其他门户并无人得病的情况……在逐一排除了许多可疑的情况之后,玄一将最终的目光放在了“气”上面。气者,无形无影,无味无踪,但却无处不在,昔日,天地混沌而元气生,浊气下沉而清气上扬,浊气沉而为地,清气升而为天,天地共存则万物可生。
难道这幕后的罪魁祸首便是气这个东西?!玄一突然意识到这个最终的判断又回到了父亲的“封口掩鼻,切勿近人”这个论点上,原来父亲临终前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自己却绕来绕去瞎费工夫。
判定了这一点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怎么让民众们尽量少一些扎堆聚集,最好,鼻子上能套个阻绝邪毒传播的东西。
玄一走出门去,挨门挨户地劝说,让大家尽量不要出门聚集,但大多数人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你一个道人不好好修道却做了劝世者,不让出门我一家老小吃风屙屁去?!再者,你有啥权利不让人出门?!更有甚者把他当成了欲谋入室盗窃者,将他送到了官府。
官府自然要升堂问话,堂上的官爷拍了一把惊堂木道:“下站何人?为何不跪?”玄一轴轴地站定了说道:“为道者一跪三清二跪师傅三跪苍生,却不跪官。”官爷怒道:“好一个道士,左右上来,打他十个板子!”玄一瞪目怒道:“慢,我实为民众的疾苦而来,并无过错,官家不问情由,不管青红皂白却要打我板子,着实无理。自古道为官者当以仁为政,官仁则民顺也!况且,我观官家气色,似有隐疾,再不医治,只怕出不了半月则性命危矣!”此话一出,着实让堂上坐着的官爷心惊,你道为何?原来这位官爷近来的确是茶不思饭不想,只因肚中总隐隐作痛,吃什么便吐什么,直吐得胆水外泄才罢,连看了好几位郎中,药方也开了不少,无奈每次药汁下肚片刻之后就又吐得个干净,因此那药便自然发挥不了功力。如此折腾几番,把个官爷折磨得日渐憔悴,今日原本是硬挺着身子升堂的,不承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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