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隐入红桃山(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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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竟然是本地的最高官员——身为一州之长的州官。信件上说这州官欺上瞒上,糊弄了上峰不说,还拿剿杀山贼的功劳往自己脸上贴金,有多人可作证本地打劫山上的一群山贼并非被官府所灭,因为当官府看到打劫山上的山火之后便派官兵上山勘察,却只发现所有的贼剿穴已被一烧而空,而所有的山贼都已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或许是分赃后散伙掉了。官兵搜查了整个山头,只抓到草窝里酣睡的一名山贼,而其醒来之后对山寨之上所发生的事情竟也一概不知,百般审讯之下再也套不出话,为了掩盖真相骗取功劳,州官授权下面的人将此人胡乱扣了个罪名判了个斩监候,而对外则谎称这一伙山贼是被官府围剿所灭,最后焚烧了贼窝和尸体,如此一来,做成了个死无对证的铁案,这一点从衙门的录薄上可以查证到。而另外一桩事情便是州官查抄了本地一个富户的庄园,那富户家资丰厚,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但在州官递交给上峰的呈案上,只寥寥几处田产宅院,剩下的绝大多数都被这位州官给独吞了,因为此事,民间还送了州官一个外号:“一口吞。”最后,信件中再次强调,这些皆有据可查。

看了这封举报信,巡政大臣直感案情重大,私下调察一番之后果然如信件中所说,不仅如此,还连带着查出这州官以往的许多隐情,这州官为官多年,竟然是贪不胜数,且贪资惊人,官品显然是早已败坏。在查实了州官的诸多罪证之后,巡政大臣这才快马上书呈报了朝廷,不久之后圣旨抵达,着圣令削去州官一切职务,举家押解赴都,听候发落。巡政大臣虽然困惑于一个州官就算是杀头的大罪,杀了也就杀了,何至于劳师动众远赴都城?!但皇命难违,巡政大臣只好遵旨行事,可叹那州官一家老小一十五口就这么都被下了囚笼押解回了国都下了大狱。也是合该这州官倒霉,自宁王兵变戗杀了国主的几个妃子之后,国主的兵马将宁王赶回了北地,眼看宁王确实是进了北地的城池的,但随后国主的兵马翻遍了整个北地也没找到宁王的身影,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宁王谋逆一事罪可比天,他若得不到惩戒,龙颜何在!皇威何在!国主的一腔愤怒正无处发泄,东地这州官一事便首先撞到了刀口上,哪还有置之不管的道理,不仅要管,还要给这州官扣上个勾结宁王、举事谋反的罪名,这罪名自然可就大了,任凭你州官有万般的冤屈也已是百口莫辨。因此将这州官押解回都,当着国都臣民的面将其杀掉,如此才能保全天子的威严,而且也顺便给了那些胡作非为的大臣们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可谓一石多鸟之计。

听了年轻人的讲述之后,桃山道人和玄一对望一眼,看来这世间还真真是因果相绕,任你是家世显赫,亦或是身居高位,却终究是祸福有报。然而圣心难测,一国之主的想法又岂会是一介平民布衣所能随意揣测的,国主对东地州官的外加之罪,就算确有有事,也自然不会堂而皇之地公布出来,因此,究竟是民间的揣测亦或是其他,已难以考证,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桃山道人看来,自己的徒儿当初虽然妙计遣散了众山贼,报了失爱之仇,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州官一家却始终逍遥自在,并不会因为某人的死而有半分的损失,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自然会让自己的徒儿耿耿于怀,虽然他明面上不说,但内心终会有一种淤结在里面,如今这个淤结竟然被当前的杀头一事给完美地解决了。国主杀了东地的州官一家,渲泄了心头的愤怒,保全了一国之主的威严,而桃山道人却因此收获了一个干干净净、内心再无纷杂烦扰的徒弟。从这个角度来说,桃山道人还得感谢那个举报人了。而在玄一的心中,何尝不是一块石头彻底落了地,今日之事,若静妍地下有知,心中也自会有所慰藉了,不仅如此,静妍一家和过去那些受过州官欺压的人家也将拍手称快。

听着远处的鼓点骤然停顿,年轻人告别了师徒二人匆匆地往刑场方向赶赴而去,只留下站在船上的师徒二人满怀心事地静静伫立着,良久之后,小船在橹棹的划拨之下,又向上游荡漾而去。

国都以西几十里之遥,有一座孤山,名曰红桃山,因其上生有成片的野生山桃树,每年桃结之时绯红鲜艳,挂满了枝头,蔚为壮观,因而得名。山下便是乌凉河,那乌凉河穿绕都城而过,首当其冲的第一站便是红桃山。此山虽不甚高,却有耸天之姿,虽不甚险,亦有造化之奇。山中林木参天,景色清幽,风光俊秀,一条隐秘的山道从山底盘桓而上直达山顶,而山顶之上便赫然一座清朴的道观。

那道观年岁久远,青砖黛瓦,土木灰墙,三进三出的院落掩映在一片苍松翠柏之间,倒显得古朴清雅,静谧幽深。两百多年前,桃山道人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国师,当时那国师年不及四十,因为能准确地预知祸福,又有一手引风唤雨的手段,甚是了得,因此年纪轻轻便做上了一国国师的位子。因这个国师以非凡的手段医治好了当时的国主最疼爱的公主的病,于是作为赏赐便被赐予了这么一座规模宏大的道院,也作为国师年迈之后引退的修身养性之所。因了当时国师的声望和手段,道观自建成之后便香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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