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太的逝去(1 / 4)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昼行夜宿,眼见得袋中的干粮越来越少,而距离部落便越来越近了。夜晚躺于树屋之上,拓布便愈发地想念阿奶、阿母以及伙伴们,想过了这些又想到此次进山的种种情景,想到神树那让人为之惊艳的风姿,便飘飘然如在梦里,而想到山魈那憨货混呆的样子,拓布又忍不住想笑,然后便沉沉地睡去。却又梦到自己遇到了巨蛇和山混子,内心怕的不行,眼见得巨蛇和山混子步步紧逼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下害怕双腿却死活挪迈不动,突然之间巨蛇和山混子对着自己张开了血喷大口,拓布梦中一急便惊醒了,才庆幸地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而自己竟惊出了一身冷汗。听得夜半的树屋外鸮叫兽吼,便想此趟行程好在没有遇到此二物,也许是时日尚早,巨蛇还没从冬眠的坑洞中沉睡过来,而山混子也许并不常见,去年有幸遇到也许实属巧合,因此今年不遇到反而是正常的。这么想了一番,终又沉沉睡去。
几天之后的后晌时分,父子俩终于回到了部落,阿奶算好了他们大致的归期,近期每日里又去北门外的皂角树下等着他们,当部落近在咫尺,皂角树下阿奶那熟悉的身影又一次伫立在那里,拓布不禁心头一热,终于回来了!这一趟出门半月有余,想煞了拓布,也想煞了阿奶和阿母,如果不是为了给父子俩提前准备可口的美食,阿母也会加入到等待的行列。
当阿爸炒制屎儿黄的醇香飘满了整个院落,阿爸先自醉了,随后家里的人也都醉了,牛棚中的牛也跟着醉了,继而猪圈中的猪和家中的鸡子们也纷纷跟着一并醉了,他们和它们不约而同地伫立在那里,贪婪而又陶醉地吸吮着空气中的醇香,生怕漏过了一丝一毫。这奇异的醇香飘街过巷,弥漫了整个部落,于是整个部落的人和家畜也跟着一起醉了。闻到了香味的族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手提了米粮山货寻香而来,他们陆陆续续踏入了拓布家的院落,用自己带来的东西换得数十片刚炒制好的还带有余温的屎儿黄叶片,然后小心地用麻布包了,再揣了怀后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神态,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由于采摘屎儿黄费时费力,更兼山路遥远且中途暗藏凶险,因此屎儿黄的价值颇高,数条大鱼也只换得十数片,而数斗麦子亦然只换得数十片,若换做骨朵儿,则又要少一些的。族人们自然也深知此物得来不易,因此对于这般的交换无不认同。虽说这一次进山耗费了半个月的时日,地里的农活也撂下了许久。但比起后期的回报和带给族人们的欢乐,却是非常值得的,而且最主要的,还是解决了自家人的口寡舌淡。
当下换得了屎儿黄的族人们却并不急于离去,而是纷纷围坐于院子中欢快地闲谝着,其一是为了消遣农闲之余短暂的时光,其二不消说也是想听一些父子俩进山途中的趣闻乐事。好奇心促使了他们一个个换了屎儿黄后滞留不走,趁了眼下短暂的农闲,打听一些趣闻轶事聊以满足心中那份好奇。部落之小,存不住多少隔夜之事,天长日久,那几件当初颇能引起族人兴趣的囧事禁不住人们一遍又一遍的翻说,早已经如白开水般索然无味。日子是这般的撩闲,心下惶惶然不知该放于何处。一帮人便牵狗撵兔,漫山撒野。此般情景,族长看在眼里,大先生也看在眼里,但世间事惟独一个人心最是难抚。以至于他们私下里认为,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事实是部落还是那个部落,族人还是那些族人,倒是每年的农忙时节才会感觉到充实而不再有那些心慌慌的感觉。进山归来的拓家父子一定带回了此趟进山的见闻和趣事,来自于山林中的趣闻轶事往往里大家喜闻乐道的,所以此刻拓布家自然也便成了众人聚集议论的好去处。
阿母实时搬来几条长凳,又拿出了家里的瓜果鲜榛以作招待,看到一桌子的美味,惹得众人齐说道:“拓老大你阔气么,经过了一冬还有这么多的存货。”阿爸只好报之以憨憨的笑。众人正欢快地畅聊时,大先生笑呵呵地拎了几只活的鸡子进了院子,刚进门便直言口寡了快半个月了,去年攒换下的屎儿黄早已饮啜完毕,年后不久便断了炊,最后一片叶子愣是没舍得扔,连着泡了好多天又嚼巴嚼巴下了肚,他的一番言论惹得一院子的人发笑。大先生将鸡子丢于地上,阿爸郑重地捧出两把屎儿黄的骨朵儿数也不数就包好递给了他,大先生看了阿爸炒制的屎儿黄,直言道:“颗粒饱满,朵大粒圆,如此好品相的屎儿黄你却给了我这么多,这买卖于你不划算哟!”一院子的人便围了看,纷纷假惺惺地嚷道:“拓老大你偏心么!”阿爸知道众人是故意逗笑,所以并不直接回应,只是笑呵呵地打了过场。
大先生这几年对于部落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众人心知阿爸这么偏心也是出于对大先生的感激,因此玩笑说过了也就罢了,并无人放在心上。倒是大先生揣好了自家的那份屎儿黄后接着问道:“此趟进山,不知可有什么新鲜事情?”大先生如此问道,正好也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满院子的人便都兴致颇高地朝阿爸围坐了过去,部落的日月寡淡,若是连一点乐子也没有,那就简直是过不下去了。
阿爸见众人都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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