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神树和奇遇(1 / 3)
他们又沿路去了昨日的石坑边,而昨日吃剩的那些鸡骨头果然已经残渣皆无,夜晚活动的小兽早已将它们扫荡干净。他们扒开了尚且温热的土坑,松鸡肉依然完好,父子俩当下又大快朵颐一番,吃饱喝足后又返回木屋收拾了行囊再次上路。仰望晨曦中的南巴峰,在初升的日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神秘梦幻、端庄肃穆。
父子俩束紧了行囊和随身所带之物,沿了山道开始往上攀登。他们走走停停,而越往上走顿感山风习习吹来,倒也心旷神怡。心情大好,这一路便走得欢快,又兼路上野草飘香,绿树含芳,道旁泉水叮咚,听得不远处鸟鸣于深涧,见得幽秘中山兽隐现,真是好一处人间。及至午时时分,竟已走了一多半行程,望及那飞瀑,已在不远处的头顶,空气中飘来一阵阵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这熟悉的味道不消说自然是神树的暗香。而相隔这么远仍能闻到,足见其香。遇了树屋,父子俩便驻足歇脚以养身乏,以便明日一鼓作气上得潭顶,当下他们卸下包袱安歇不提。
当他们次日巳时抵达南巴潭的时候,日头还只是暖暖地斜照了山林。越往上走,神树的香味愈浓,几乎让人沉醉。初春的山谷在光照的润暖下依然还有些薄冷,但父子俩已迫不及待地偏离了山道下到了瀑布底下,潭水依然温润清冽,飞流直下的瀑布落入深潭,激起一串串的气泡。连日的赶路,父子俩的身上汗起了又落,此刻早已是酸臭不堪。既使这个时节的天气依然清凉,但比起酸臭的身体,他们更亟待一场自我的救赎,既使这需要忍受一次早春的清凉。父子俩均脱得精光,赤条条地站立于飞瀑之下,一任那飞扑直下的水流冲洗身上的汗渍和泥垢。连日的奔波,泥卷儿早已是肥肥的一层。好在潭水一年四季温润如常,并没有刺骨的冰凉,但一阵阵的山风吹过,一个个仍冻得上下牙打着颤。而瀑布震耳的冲刷声轰隆隆地在耳边激荡,如同夏日里天边的响雷。好不容易洗好了身子,父子俩又就了强劲的水流把同样酸臭难闻的衣服也洗濯冲刷了一番。洗好的湿衣服摊放在岩石上让它自然风干即可,等摘了叶子后下山时再顺路收起。
洗去了疲惫和黏糊,两人顿觉周身清爽,当下父子俩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趁了晴光大好,顺了山道继续往上行进,眼看南巴潭已是近在咫尺,又闻得空气中浓浓的醇香之气,而父子俩也终于到了此行的终点,他们一鼓作气,登上了南巴潭顶突兀的那块崖石。
这是一块巨大无比的顶部凹陷的崖石,仿佛一个巨型的海碗,而崖石便是碗体。父子俩刚站定在崖坑的边缘,便迎来一片满目的金黄!
一棵巨树,伟岸地挺立在崖坑的中央,如同上古的灵物一样,汲泉水而生,沐日光而长,不知历经了百年千年。树冠蓬大如伞,树身雄浑稳健而又不失苍劲飞扬,树根牢牢地穿过土壤贫瘠的崖坑并深深地扎根于其下的岩缝之间,它那天生的叶片金黄璀璨,通透清亮,明显有别于周围的色调。而金色一直被视为吉祥富贵之色,因此此树也被视为祥瑞之树。自族上始此树便已矗立于此,方圆百里,再无其他,因此更显得弥足珍贵,久而久之,族人们便称其为“神树”。因其叶片散发的香气浓烈而持久,族人们便以其叶片焙干炒制为茶,此叶遇热而不卷,沏久而味不淡,醇厚馨香,回味甘长,因此深得族人们的喜爱。许是人间已无至雅之词去形容它,以至于大俗即雅,又因为其色金黄,像极了小儿的稀屎,于是便被族人们戏谑地称为“屎儿黄”,而这个大俗的名字竟然被延续了下来。
拓布和阿爸站在崖坑的边缘,如同膜拜神祇一般朝拜着眼前的神树。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树身如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甲,炫目璀璨,观之仿若梦境,而一阵阵的山风吹过,树身微微地晃动,发出无数闪闪发亮的金色光芒,耀眼刺目。这一刻,父子两人如同在瞻仰一件纯洁无比的圣物,又如同是在欣赏一件人间难得的宝物,那种让人为之迷离的金黄色调一时让他们入了迷。
站在这一处高地,眼见山顶融化的雪水以及岩隙流出的细流汇聚于一起流向岩石下方的潭中,而潭水溢满之后又飞落直下,这种自上而下的俯视感,倒也能感受出瀑布别样的的气势和恢弘。从此刻的位置往南望去,山路已是隐匿不见,茫茫苍苍的山林如一块绿毯覆盖了大山的脚脚落落。由于距离太远,部落已然是看不清,但此刻因了天气晴好,又由于居高临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却能依稀望见遥远的阿鲁尔河如一条白色的丝线悬挂在远方。
父子俩看够了美景,便小心地下到了崖坑底部,安心采摘屎儿黄了。他们此次专挑了叶骨朵儿采摘,这又是此树的神奇之一,此树的叶子初始仿若含苞待放的花蕾,又如一个个浑然天成的珠球,但见这叶骨朵儿一日日长大,不日之后便如同花儿般绽放舒展,直至成就了今日的满树金黄。此刻阳光普照,清风拂面,父子俩又浸染于屎儿黄浓郁的香气之中,就连采摘也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由于此行受了多家之托,因此趁了春光大好,他们一口气将两只大葫芦里都摘满了金黄色的叶骨朵儿,不仅如此,又用特制的麻袋摘了几袋已经舒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