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大结局(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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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简在帝心,如今的地位于家族中,紧紧咬在他的大伯父之后。

凌家再也不能仅以“子弟”视之。

他在家族中的拥有了不同从前的话语权。

他要娶的人也不再是一个仅凭幸运得了县主封号,既无权势也无背景的民妇。她已经认祖归宗,她的父亲是定远侯沈赫城。这门婚事是金陵凌家与定远侯府的联姻。

在男人的眼里,联姻本来就是为了娶岳父,甚至娶岳祖父。女人本身怎么样,是联姻中最后一档需要考虑的问题。

林嘉以前最大的短板甚至不是她二婚,而是她空有一个封号,没有家族可依靠。在旁人的眼里,不过是食皇家一份禄米的边缘人罢了。

而当她的家世背景足够强大的时候,世人就可以忽略其他的短板。

恰她的父亲是定远侯沈赫城,国之柱石。

当凌昭把这门婚事的消息告知凌侍郎夫妇的时候,只有大夫人唏嘘遗憾。

凌昭是在她跟前长大的,他是初婚,却娶二婚头,大夫人总是有些怏怏。

只有她那个傻四弟妹,没心没肺成日里乐呵呵的,竟半点不觉得儿子委屈,简直不像一个亲生的娘。

但凌昭终究是人家的儿子,凌昭的妻子也终究是要在这个亲婆婆跟前尽孝的。

大夫人再不快,也不能表现出来,作为凌家下一任家主夫人,她得按下私心里的情绪,表现得支持这门有力的联姻。

至于凌侍郎,凌侍郎甚至觉得凌昭是在为了娶定远侯为岳父牺牲了自己的初婚权。

在他眼里,懂得取舍,是政治成熟的表现。

若有遗憾,多纳几个良妾补偿便是了。

永康元年九月,定远侯沈赫城的长女出嫁,

喜轿是定远侯世子背她上去的。定远侯夫人为她发嫁。林太嫔隐于女眷中,含着欢喜的泪,亲眼看着她上轿。

嫁妆是庶弟们从北疆押送过来的。十里红妆,绕城而行,不见头,不见尾。唯见满街的喜庆红色,沉沉箱笼,一路撒着喜钱。

京城万人空巷,都挤到大道上看热闹,抢喜钱。

林嘉盖着盖头,听着喜庆喧闹,吹吹打打。八抬大轿平平稳稳,盖头四角垂着的珍珠坠子微微地晃。

待抬进中门,喜轿落地,轿帘掀起,一只手指修长、骨节有力的手出现在林嘉有限的视野里。

那只手伸开,手心向上,期待着。

林嘉凝视片刻,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凌昭紧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从轿中慢慢走出来。

他将红绸放进她的手中,将她的手心合上,让她紧紧攥住那红绸。

众目睽睽之下,探花郎的每一个动作都既温柔,又有力。

因他唯恐这是梦,总觉得不真实。

小心地牵着她,来到了正堂。

四夫人穿着吉服坐在上首。她这样性子的人,看着这一对璧人,想起他们经历的一切,都忍不住双目含了泪。

赞者唱礼。

一拜了天地,二拜了高堂,夫妻盈盈对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

礼成。

待入了洞房,众人期盼中,新郎挑起了新娘的盖头。

义德县主极少对外交际,见过她的人很少。虽然很多人听说过她美貌,但到底美到什么程度,终是未曾亲眼见过。

便连凌侍郎夫人,都有些紧张,总是怕传言溢美太过,名不副实,委屈了凌昭。

直到盖头掀起,林嘉明眸抬起,与凌昭四目相望。

喧闹的新房中忽然静得落针可闻。

凤冠霞帔。

清艳的容颜莹莹生辉,眸光沉静,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怯或者不安。

两人相视微笑的模样,竟令人生出皎月清辉之感。

凌侍郎夫人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是夜,宾客散去,红烛滚滚,喜帐低垂。

烛光将帐子里也映得通红。

林嘉的面孔娇如芙蓉。

凌昭凝视着她,忽然泪湿了眼睫。

“嘉嘉,你终成了我的妻。”

“我在西疆关外,常想,我若是死了,你以后会不会再嫁给别人。”凌昭道,“我原以为,自己心里自是想你能有良人相伴,白首共老,子孙满堂的。”

“可偏每次一想,就好恨,恨得咬牙。”

“便告诉自己,凌熙臣,你不能死。”

“你得回去娶她。”

人生的事,许多曲折,一言难尽。

只谢苍天,纵颇多曲折,有情人终是成了眷属。

林嘉叹一声,撑着床俯身过去,吻干他脸上的泪痕。

她道:“凌熙臣,其实那时候我在北疆也常想,若你死了,我也后悔。”

凌昭抬眸问:“后悔什么?”

林嘉没说话,却拉开了他的衣带,推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倒。

她占据了上方,俯身看着他的眸子,告诉他:“后悔两个人,明明两心相知,两情相悦,却直到生死离别,都未曾皮肉骨血相融过。”

她凝视他许久,低下去吻他。

闭上眼,便看到梅林里的谪仙,水榭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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