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万历的心计(1 / 2)

加入书签

张时照一行趁机逃之夭夭。

可是他们没走多远,播州的那边尘土飞扬,一队骑兵径直冲过了桥来,马蹄踏在木头的桥面上咚咚咚地想,如同惊雷滚动,战鼓齐鸣一般。

风雨桥晃动了起来。

“完了!”张时照和几个女子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是杨应龙领着二十来匹快马赶到了,播州兵纷纷让到桥面两边。

这魔头的鬼头刀一摆,一阵秋风落叶,挡道的水西人中,四五个头颅便在水西桥头上滚落着,骨碌碌,如同几个秋葫芦瓜。

他后面的兵勇一路赶杀彝人。原来虎入羊群之中,就是这般模样。几多救人热场,瞬间化着冤鬼。

宋世杰和罗承恩合力迎战杨应龙。只听当当两声,他们虎口发麻,兵器不翼而飞。

“给我绑了,”杨应龙的一声断喝,山崩地摇。

跟随的士兵一拥而上,把宋世杰、罗承恩还有坐在那边的张时照五花大绑,

好容易才进入了水西地界的逃难者又被押过了播州这边的桥头来。

杨应龙就在偏岩河北岸的风雨桥那边大喊大叫:“杀子之仇,夺妻之恨,今天一并要报,来人,”他指着宋世杰与罗承恩的老婆还有几个女眷,“大家给我上,上不了的吃我老杨一刀”。

手下的苗兵们吵吵嚷嚷争先向前。

觉得天昏地旋的宋世杰一下子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罗承恩用后脑猛击捆绑自己的树干,两人就这样咽了气。

在杨应龙狂笑声中,张时照突然发疯了,大笑着,大叫着。

杨应龙叫人放了他。他一偏一倒上了偏岩河桥头,翻过桥栏头朝下栽进河里。

秦良玉讲述到这里时,张玲儿已经在何思的怀里泣不成声。

“哦!都说多心不义必自毙,杨应龙早晚是要遭报应的呢!”马天德赶紧转移开话题,“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往前看,只不知石柱现在怎么样了?”

“由于马宣抚使不知死活,马千乘在逃无法定罪,渝州知府只得上表朝廷,暂由秦梦瑶代行宣慰使之职,”秦良玉说,“杨应龙这次在偏桥行凶杀了水西人,水西和播州算是结下了梁子。听说播州派出田雌凤去收买、说服水西,水西没有收他们送去的银子,这倒是让秦宣抚使他们安全了呢!”

“我爹?”马千乘听说了秦宣抚使几个字,心里一愣。

“是的,秦宣抚使、秦刺史同知,还有秦家大将陆林虎都在水西呢!”秦良玉说,“我师父和以及两个兄长一个弟弟每天都在外面打听着消息,把一切都探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杨应龙有什么动向呢?”马千乘问。

“杨应龙这阵子正在化重金托邱成云向朝廷谢罪呢!他一次又一次的作恶,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朝廷宽大,还以为总有好果子在等着他!”

“只不知这次朝廷对杨应龙又是什么态度啊?”马千乘又问了一句,接着说,“朝廷对其它地方毫不留情,对这个杨应龙倒是够宽容的呢!”

“我看是此一时,彼一时吧?”秦良玉说,“过去宽容他,是其它地方的事情棘手,万历皇帝欲擒故纵呢!只要朝廷腾得出手,一定要在西南推行改土归流,加强统治的,这个时候碰触了朝廷底线还能得到宽容,杨应龙是妄想!”

秦良玉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

原来明神宗朱翊钧幼年即位时,其母慈圣太后训子严厉,身兼老师和首辅的张居正大权在握,处处掣肘。

他们一心一意要把万历培养成具有儒家道德标准的圣王,让万历的一举一动都必需仿效先贤古圣。却没想到这种完美的道德要求居然扭曲了年轻帝王的心理。张居正一死,神宗亲政,便立即扔掉了身上的道德枷锁,排除了儒家思想培养出的官僚队伍,任用宦官,荒淫逸乐,独断专行,加重赋税,使民怨沸腾,大明很快跌进了昏暗之中。

秋天的一日,北京笼罩在寒气里。

万历在后宫与郑贵妃就着炉火推杯把盏。一贴身太监进来,在神宗皇帝面前跪下,把手中的托盘举过头顶,说:“奏陛下:有来自贵州、四川的密奏。”

万历随手捡起了其中一封展开,上面却是用血书写的一段文字——

贵州巡抚江东之,上疏我皇万岁万万岁!

播州宣慰使杨应龙部长期危害一方,轻视皇威,住所僭越。常年滋生事端,数次聚众谋反。臣几次上疏,请发天兵剿灭,奈何四川巡抚王继先常以安抚为计。我皇宅心仁厚,不忍伤及无辜;逆贼愈益骄狂,狼子野心不减。近期杨氏突袭贵州,烧杀淫掠,致使蒙水以东血流漂杵,领兵都司杨国柱,指挥使杨庭栋,经历潘汝资等,身首异处;八千兵士,尽为冤魂。微臣以为再任其坐大,恐危及我朝江山,扬汤止沸不如去薪,割痒之痛胜似养毒。唯望我皇发天兵剿灭贼寇,最终改土归流,维护大明江山。

“这——”万历朱皇帝沉吟良久,却一拍几案,大叫了一声,“好!“

神宗皇帝这一拍,让下跪着的太监惊慌失措,一向深知万历秉性的郑贵妃也花容失色。

原来这位神宗,虽不勤于上朝,却不是百事不管;表面挥霍荒淫,暗藏计谋于心。

万历二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