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偏岩河上的风雨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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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时照一行二三十人在罗承恩、宋世杰的拼死掩护下逃出了山庄,不敢走大道,只往山高林密处摸黑行走。

天亮后,宋世杰、罗承恩只剩下了几个兄弟跟着,他们按照他们留下的标记赶到后,发现少了不少人,最揪心的是何思和张玲儿都也不见了。

“这——”罗承恩担心起来,“这怎么办啊!玲儿妹子一直昏迷着呢!要是遇上什么虎啊豹的,何思哪里能够应对?”

“是啊!”张时照老泪纵横,“都怪我命苦,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头领了呢?现在不只是玲儿,大家都受到牵连了呢!我想啊,这是何思不愿意继续连累大家,怕带着玲儿走不快,毕竟这个时候逃得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啊!”

“那我们怎么办啊?”罗承恩问。

“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个时候耽误不得,我也绝对不会允许谁再为他们冒险了!”

看着张时照说得有理,大家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们哪里还敢走官道,只能在深山老林的小道上行走,饿了就让人去扒拉人家地里的黄薯充饥,累了就随便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歇歇。

每当听到山枭鸣叫,虎狼哀嚎时,张时照的心里是一阵寒冷又一阵寒冷,口里总免不了一声叹息接着一声叹息。

罗承恩和宋世杰都带着家眷。虽说苗家女子没裹过小脚,也不会娇惯的,却哪里受得了这种苦?辗转五七日,才依稀看到了蜿蜒的蒙水。

张时照交代大家歇息,只让宋世杰和罗承恩带了两个家人去河边打探。

“最好是在哪个渡口弄到一条船,方便我们晚上偷过河去,”张时照叮嘱,“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哟!”

“好的!”罗承恩他们回答了,悄悄出发。

几个时辰后两个人回来,却被吓得战战兢兢,面如土色。

“怎么了?”张时照心里跳了起来。

“我们撤出寨子的第三天,杨应龙就突袭了贵州地界的洪关,然后分兵两路,沿蒙水对岸一路洗劫。现在对岸都到处都有伏兵,就是捕鱼的也不敢下水了呢!倒是有人愿意高价卖给我们一艏船,不过我们过不去啊!”罗承恩回答。

“这——”大家简直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釜底抽薪?”张时照沉吟了好久,似乎明白了杨应龙的毒计,接着说,“这下子贵州的脸可丢大了,江东之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兵攻击杨应龙,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好像朝廷交差。哦!如果江东之真攻打杨应龙,他应该攻打打哪里?”张时照问。

大家一个看着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会不会是飞练堡?”宋世杰思索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便把脸转向罗承恩。

“飞练堡?飞练堡对面是洪关,中间是洪关桥,哦,应该是呢!”罗承恩思索着,眉宇见隆起了一个疙瘩,“占领飞练堡,守住阵脚,就等于把一只触角伸进播州了呢!”

“那好,我们就去飞练堡吧?也许我们还有生路呢。”江东之说。“想方设法也要与江东之取得联系,现在人家用得着自己哦!”

江东之火里逃生的那天,张时照他们来到了离飞练堡不远的一座山头。看着大火映红天宇熊熊地燃烧,三十来人的心里却都在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完了!”张时照颓然一下子坐在地上,“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那边的烈焰滚滚翻腾,张时照却瑟缩着,心里凉透了。

“我们去偏桥卫吧!”这时宋世杰建议,“偏岩河的对岸是水西,我家就在偏桥卫,熟悉那里的情况。”

“偏桥卫在洪关南面百来里。是宋世杰的老家,一衣带水的偏岩河上,一座风雨桥联通了播州与水西两岸。”张时照心里想着,最终只得无奈地点头应许,“就去偏桥卫吧!”

三天后,一群疲惫至极的逃亡者来到了这个他们怀有最后一线希望的地方,躲在远远的山头上观看。

风雨桥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才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桥上并未有兵把守。不论穿着彝族或者苗族服装的人,都在自由地往来着。

有四五个人在这边桥头守着各自的货摊,卖一些苗家银饰或者旱烟之类的东西。

驿道旁的地里有人在收获着红薯,农人们把被太阳晒干了的荆棘柴草架成了一堆,然后把干枯的红薯藤和杂草放在上面点上火烧着。

“入秋了,到了农人撒播秋荞的时候了,”张时照心里想,“看眼前这个平和的景象,应该没什么问题。”

“路上是没有问题!”罗承恩的目光扫过众人一眼,接着说,“只是我们这些人啊!一上大路就会被人注意,就知道我们是逃难的,要是能弄几套彝族衣服换换就好了。”

“这好办,这偏桥卫是彝苗杂居的地方,我的母亲还是彝族呢,你看。”

宋世杰手指的地方横恒着一片村落。村落里大多是土坯房。只有大户人家才住着木结构的房子,那些房子中有苗家的吊脚楼,也有彝家的小青瓦房。

“我们家离这不远,还是罗承恩陪我回家一趟吧?”他说完,把脸转向罗承恩。

罗承恩看了一眼张时照,就随宋世杰离开了。

不过个把时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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