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 我和它的时间:疑决模型(1 / 2)
我抬眸,用漆黑如墨的眸子望向白光中的它。“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微微仰头,勾着一抹温柔无害的笑意。“我在你眼里是东西?”
“你不是东西?”我反问。
“这可不是什么和谈的态度。”它浅薄的笑着。
我眨了眨眼。“你不是我。”
“我不是你?我真的不是你吗?”它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的反问。
看啊,这就是我们好好谈谈的态度,根本没法进展。我们之间那脆弱的信任真的是一点都不剩。
我缓缓收回了目光,微凉的指尖抚上自己含笑的唇角。
嘿,假笑啊!
什么时候起我和它的关系走到了这个地步?从最开始的无话不谈,唯一依靠,到了现在这种针锋相对,毫无信任。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它一眼……是我变了吗?
可是我感觉它也变了……怎么变了?有恐惧了吗?有焦虑了吗?
它更像一个人了……或许我曾经从来没有真正尝试认识它。是我自以为是了吗?
“你真的存在吗?”
“所以你开始质疑我的存在吗?就因为你发现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你的本质是恶的,所以你就开始质疑我是否存在?”它幽幽的笑了。
我知道它听懂了我的试探。我认为它只是我随意找的一个借口,一个来掩盖我心中恶念的借口。
“我是你。你信吗?”
它笑的灿烂,却莫名的泛着凉意。“你不是我。你信吗?”
“所有人都不信。”我敛眸,慢条斯理的开口。“就算我去说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也是我开始讨厌它的起因。然后演变成什么样了?然后……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所有人都说我有病,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秘密我自己一个人承担。
“既然如此,你觉得我是什么。”它眉眼淡漠,微微低眸。
我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继续和它在这儿打哑谜,但是这不会有任何进展。
我不向它透露点东西,它是不会向我透露点什么的。
可是就算我给它透露了什么,它会给我透露点什么吗?
不对,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应该时刻记住我现在的目的。可是,我有什么目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跟它谈谈。
隔开黑白的边界上,我和它四目相对。
谁也看不出谁的情绪,亦看不出此刻的心思。
“我想到一个模型……”
我没有正面回答它的问题而是向它提出了我对思维的认知。
我假设思维是一个疑决模型。我个人认为它是疑。疑是问题,它伴随着无穷无尽的解答,象征着可能性,代表超越。如果没有了作为审核机制存在的决。它可以做出任何天马行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何其洒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绝不是逍遥定义。请向最初那样,先听我说完。”我打断了它的打断。
如果是往好的方面走,我不得不承认疑是强大的。它给予人无穷的灵感,提供任何信息,可能遇到的问题,帮助人们去达成那些不可思议的愿望。
可敢想敢做同样,这也是疑的弊端。
我停顿了一下,回忆起之前车里我冒出的恶念……不可否认,如果这些恶念来自于它……会很好解释。
“我想到什么它便提供什么。一切都是随机的,没有任何限制……因此,一旦有了作恶的念头,疑同样会给予我无穷的灵感。”
没有决得存在来限制疑的行为,很难想象人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不惜一些代价去完成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又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如果没有实力的话,最多是自己受苦。但如果真有达成那些目标的本事,承受苦难将会是他人。哪怕人最后会被自己反噬,在此之前,恐怕已经造成了足够大的伤害。
“我不认同你的想法。”它提出了反驳。它像最初那样替我完善我提出的思维模型,但是这一次它似乎带上了私心。“你的观念很有命定论的风采。疑明明只是给了一些灵感,将作恶的念头吹到了人们耳边,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人们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放任这一切的就是决。”
它的意思很明显决不可能消失。
决只是同意了疑给出的提案。比起提供各种各样可能性的意义,最后拍板做决定,并从那无穷无尽的答案中提取出合适的,制定准确的方案,找出行动理由的决,才是问题所在。
“很多问题最佳的解法并不是正确的答案。但是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并在出了问题,将责任推到其他事物身上,尝试转接痛苦……这应该是决层面的问题。”
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心底也忍不住的升起恼怒来。
这不是最开始的相处模式。为什么不能回到最开始的相处模式?我已经开了个头了。
不过,我好像没资格愤怒。
如果它不是我的话,它完全没有必要容忍我。
所以,我希望我们是一个人?
如果我们是一个人,那我是彻彻底底疯了,才创造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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