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曝魃（2 / 2）

使下，和两个同样是一身青色的女助手沿着阶梯走向了她们前两天熟悉的祭坛顶端。祭坛上先前的玉器已经被收了起来，但一具具晒得已经发黑、干瘪脱水的牺牲仍旧摆放在台面上，张大着已经不再是血红颜色的大嘴，瞪着发黑黯淡的眼睛向着天空。之前的凉伞也早已被撤走，祭坛上再没有能提供遮挡的东西了。

女巫师拿着两根牛角，似乎还想扭头回祭坛下躲避炙热的阳光，但再次被众士卒推搡了回来。她高举着牛角来遮挡阳光，但无奈仍被毒辣的阳光晒的咧着嘴，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接着女巫师和那两个女助手在众人皮鞭的驱使下开始跳起舞来。女巫师脸孔朝向天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刺眼的阳光，照的她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紧闭着。后面跟着的持幡的人也围在她的周围，跟着跳着，叫着，挥着旗幡，敲着鼓。十个太阳像火炉一样喷出烈焰，炙烤着他们，要用火来击溃他们的反击。跳动的众人就像火堆上烘烤的肉块，不停的扭动着，每个人都挥汗如雨，像肉块上冒出的油脂，仿佛能听到滋滋的响声。

过了一会法事结束了，众人把女巫师及两个助手赶到了祭坛中间位置后急速散去。留下几个青壮士卒躲在祭坛的下层和山丘附近的石缝中或岩石后面观望着，与其说是辅助女巫完成求雨祭天的法事，倒不如说是盯着她们以防逃跑。

三个女人坐在祭坛上，幸亏刚才抬轿的人们把柳条花束摆放在了祭坛上，不然她们的身体坐在火烫的木板上，就跟火上烤肉没有什么区别，顷刻间就会严重烫伤。

但是不一刻，在烈日的暴晒下，她们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及身下的木板，女巫师额头上的两只大眼睛已经不见了踪迹。脸及颈上显出一条条青黑色的印迹，就像地里的瓜。身上的青衣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少顷湿了的衣服又干涸，显出一道道白色的盐渍来。

她们想把手掌及袖口举向天空，试图遮挡火一样射来的阳光。但那炽热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射来，遮住了这边却挡不住那边。

又过了一会儿，连附近岩石旁观看的人群也受不了酷热和暴晒，开始陆续返回岩洞。有的人开始摇头叹息，好像他们对这次祭天求雨仪式已经不报希望了，亦或是在感叹这三个女人可预见的命运。

随着正午的临近，天上的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温度也升的越来越高。祭坛下层仍在看守的士卒们渐渐地已经听不到了上面痛苦哼哼和扭动的声音。

祭祀的牺牲又多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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