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曝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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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洞入口旁边的背阴处,一大群人簇拥在一起。被众人团团包围着的是三个女人还有一台花轿。三个女人中间的一个身上批着一件青颜色衣服,裸露着肩部和脖颈,裸露的皮肤及脸上也是青的一片,只是青色的脸颊上有几道浅色的印迹,近身看去,原来是汗液冲淡了青色的颜料形成的一道道汗迹。女人的额头上画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眼睛正用着诡异的神色凝望着天空。她的嘴唇被描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在尖尖的鹰钩鼻子衬托下仿似嗜血的野兽而显得狰狞恐怖。旁边的两个女人每人也是身着青衣,脸上也涂抹着青色的颜料,只是眼圈周围的的颜料已经模糊混乱和睫毛粘连在了一起,看来似乎是被泪水浸湿的。

这三个人就是前两天作法的女巫师还有她的两个助手,如今她们三人每人扮作一副旱魃的模样,全然没有了之前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高傲姿态。三人旁边停放着一台花轿,花轿是由原木做骨架,辅助柳枝和藤条编成,外面插了很多花束,远处看起来就像一堆盛开的花丛。

原来前日女巫师做法事结束,义均觉得事情蹊跷可疑,所以秘密安排了几个士卒在主洞门口藏起来,如发现有可疑之人去祭坛,先不要惊动,待人赃并获后再一并拿下。这记后手原是防备之举,没曾想真就印证了他的怀疑。前天夜里无雨,众人入睡还没多久,士卒就见到有三个夜间如厕的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便尾随着她们,原来就是女巫师和她的两个助手。他们祭坛上作法驱除天上的太阳是假,而趁天黑偷盗贵重玉器、宝物是真。其实之前刚来时脸上蚂蚁的图案及空中取火,已经让深谙巫师神汉骗术的义均有些怀疑,再加之她们对玉器等宝物的贪婪和一系列表现,更让警觉的义均暗自里做下了防备。

但现在这女巫师及助手们为何打扮成旱魃的模样还坐起了花轿呢?

这又要从先人的传说及风俗说起。

据说当年黄帝和蚩尤涿鹿大战时,蚩尤请来的风伯和雨师施法在黄帝的军队里下起了一场空前惨烈的暴风骤雨,风雨暗无天日,吓的黄帝的军队站脚不住,四散溃逃。在山顶观战的黄帝看到了这个情况,想办法后来请来了天女魃来助战,魃身穿青衣,体内能发出极强的光和热,她一走到战场上,瞬时间暴风骤雨和迷雾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中又是烈日当空,甚至比之前还要酷热难耐,蚩尤的军队看到了这番景象都吓的四散溃逃。黄帝的军队趁机取得了胜利。但是可怜的天女魃,因为这次战争,消耗了大量的神力,亦或是受到了邪魔的污染,已经没有力量回到天庭,只能留在人世间。

留在人间以后,相传魃居住的地方总是异常干旱,焦金流石、河涸海干,所以人们都很痛恨她,称呼她为“旱魃”总是想尽办法来驱逐她。她就这样被到处驱逐。传说让女巫着青衣,扮作旱魃的模样,在烈日下曝晒或火焚就能赶走旱魃,能起到降酷暑,求雨的作用。

放勋和义均等众人鉴于这女巫师及她的助手作恶多端的行径,正好用她们来行曝魃的祭祀法事。

今天的黎明时分,天上下起了一阵暴雨。本来厚厚的云层,随着雨水的倾泻释放而变成了薄薄的几块散落地飘在天空。此刻的天上,失去了云层的遮挡,十个太阳正逞着淫威,把全部的光热洒向了大地。

白花花的阳光晒得地面升起一道道的白烟,白烟中夹杂着呛人口鼻的烟味,白烟在大地上翻滚、飘荡着,仿似一道道白色鬼影让人与远处景物之间产生虚幻缥缈的折射。

阴影里站立跟着围观的人们,看到外面田野上的景象,都在不约而同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和头上遮盖的斗笠,把每一片裸露的皮肤都想办法遮挡起来,以防被阳光灼伤。远处望去,这一群人仿似是一片浓密而又枯萎的灌木丛,由树枝、布条、干草编制的席子等纷杂、多样的材料所组成。

这时刚才还在山洞内议事的众首领在放勋的带领下也走了出来,众人又穿上了前几日骨卜仪式上的整洁服饰,夔还是穿着那件绚丽的彩衣,只是他现在扭头看女巫师时已经没有了前两日恭敬、崇拜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痛恨、厌恶的表情,以前满脸堆笑胖乎乎的脸蛋,此时变得总是皱眉和撇着嘴角。

随着四岳一声吆喝,化了妆的女巫师被旁边的两个强壮士卒硬塞进了花轿,两个青脸女助手被四个士卒抓着胳膊,分列站在花轿两旁。另外四个健壮的士卒,抬起了花轿走出阴影处,向先前搭建的祭坛走去,浓密的“灌木丛”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花轿的后边跟着头戴斗笠的几个手持旗幡的人,接着是几个人敲着鼓。那群仿似灌木丛的居民跟在后面,每个人都被各种遮盖物严实地遮住了脸和身体。

女巫师颤巍巍地坐在花轿里面,仰着她那冒着汗水珠的青色脸孔,斜眼望天,嘴唇一张一息,像是在喃喃地祈祷着,已经没有了前几日那番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神情,她时不时地侧脸向旁边看着,似乎是在想办法逃走,或者再次去求首领们饶命,但是在旁边看守士卒的怒目瞪视下,怯懦地又扭回头来。

不久的功夫,这支队伍就走到了祭坛的下面。队伍站定后,女巫师被赶下了花轿,手里被旁边士卒塞进了两根牛角。她在士卒的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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