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来来去去(1 / 4)
秋天的落叶在飘,多愁的我,感觉自己像是随时垂危的病树,生命的希望在掉落。
我羡慕所有人,羡慕得心酸。正所谓,病树前头万木春。
校园开始流行折星星,我开始折星星,每折一个都在心里许愿:愿所有的苦难,最终变成星光坦途,所有的汗水,都成了明亮的闪烁的光。
按现实来说,这只是童话,如一千零一夜般的童话,可我这样的出生,如果不幻想未来能美好些,现在就活不下去了。
我们是靠着怀着希望的微光,活下去的。
我痛苦的时候就拆几颗星星,可是太痛苦了,每周末回去父母都像发了疯一样怒吼怒骂。
弟弟开始明着怨我暗向我讨钱花:“我本来不想上文武学校的,都是你害我进去的,你要怎么赔偿我?”
程锐以为是他们上我家劝我去上学,我父母为之一感动,产生了效果所以我来了,于是送了我一根钢笔一本小笔记本。于是我把我折的星星送给他,感谢他的认可,是的,我挺感动的是他的认可,而不是像别的男生表白,我喜欢你,所以你得听我的,你得∈●≯∮∑。
那段时间看东西像是打了十层滤镜般的模糊,原因是身体出现问题,头昏看东西模糊。我想坚持上学的,父母坚持让我辍学,之前差点得手成功辍学,让他们越发不甘心了,就怕我真的考上大学再念几年。他们不是怕我考不上,他们是怕我考上。身体出现问题后,没有得到治疗,浑浑噩噩间,营养也没有跟上,心情又抑闷,越到后现,就恍惚得严重。
堂姐们终于也说帮我联系到了一家鞋厂,国营大厂,让我过去应聘。
可不是早几年国营都执行下岗转业了吗?还有这等好事?
但是,急于让我去上班的父母不管三七二十一,逼着我去了。
我又一次被迫辍学,同学以为我上次再去上学,是他们上我家劝的效果,功劳之大。于是一大批同学又来我跑来我家,一进门,还没有入座,我爸冲出来开骂:“你们这些饿死鬼,家里穷没得吃吗?跑到我家来骗吃骗喝的吗?”大家面面相觑,尴尬了一下,四散而去。
这一次,真的是一个正规的工厂,不过早就国营转集营了,他们带我去成型车间应聘刷胶水的贴底工人。
堂姐们对着车间主任当着我的面说:“以后麻烦你照顾一下,这个是我堂妹。”
钢铁直男的车间主任一口应承下来,两小时后让我进了资料库,当了资料员。
当天晚上,堂姐们就得知我竟然成了办公室文员。
从此我的打工各种挫拆生涯才开始,我才知道,原来那么难过的学生时代,在我的前半生里面,真的还算是轻松舒服的。
我所渴求的,不过是平凡的父母的正常的爱,他们不用多富有,贫穷也没有关系,有苦我们一起吃,他们疼我爱护我,等我长大了,我便拼尽全力回报他们。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等我到了这个年纪,我便知道,在别人那里是和空气水一样免费自然的东西,在我这里,是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一有机会他们就打算对我进行敲骨吸髓,如果利用不到,就打算毁之灭之。
工厂坐落在江边,风景优美,办公室明净亮丽,广场开阔,绿茵围绕。
然而,宿舍楼是阴暗狭小,水泥漆掉落,木窗咯吱响。
这个工厂十年前二堂姐呆过,这里有很多她以前的同事和老同学。
男的没有为难过我,但是这里她以前的女同事,后来给了我不少的“颜色”。国企改革了,原来的老员工拿了解聘的30万,就算买断了工龄了,让他们下岗自主就业。
不久后,章姐就过来跟我说:“你看看你师傅是不是很可怜,她这都四十岁了。这个年纪了出去找工作不好找,你这么年轻漂亮,去服务行业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为什么要在我们这个厂里面上班,在这里有什么前途?”
然后我的师傅就在我面前呜呜地哭起来,凄楚可怜。
我有过怀疑,就是堂姐吩咐章姐说服我去所谓的“服务行业”。
没有记忆的我,对着章姐一会儿红脸地关心我全家地问侯其实是试探情况,一会儿让我早早辞职去服务行业,我知道她就是个居心不良的人。一下子面对那么多居心不良的人,我只有迷茫和恐慌,没有生出半点恨意。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周围没有人真正对我好过,我也没有理所当然觉得别人得对我好。
村里都在传我一个月工资一两千。母亲实在是觉得我在骗她,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而后跟村里面的人说,只有三四百。
堂姐特意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你个傻某啊,我们给你介绍工作,你也要给我们面子,互相衬着啊,你不要跟别人说你工资只有三四百,你说一两千,别人又不会花你的,钱还是在你口袋。你要懂得给别人面子啊!互相维护面子你会不会啊?”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后村里面的人问起我的工资的时候,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多少,只好说:“没有没有,刚好吃饭。”
不,不够吃,高中学生的住宿生一个月就是两百多的生活费,当下大学生每个月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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