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驴唇不对马嘴(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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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马匹的嘶叫声,以及人的惨叫声。那两人却腾云驾雾般飞了出来,啪啪两声,似死鱼般跌落在叶枫脚下。叶枫看也不看他们,张开双臂,笑容满面,道:“欢迎你回来,我的女神。”

只见他的坐骑,一路小跑到他身前,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低声呜咽,宛若几天未见面的小夫妻。百多号精壮汉子似百余尊塑像,痴痴地立在雨中,双手提着裤腰,滑稽无比。只有徐太公例外。徐太公狠狠地瞪着叶枫,厉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手下留情?”叶枫微微躬身,拱手说道:“太公德高望重,在下不敢冒犯。”

徐太公怒道:“徐家庄没有置之事外,贪生怕死的人,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抽出腰带,扔出好远。叶枫见他固执蛮横,只有苦笑,道:“太公认定我是胡恨了?”徐太公冷笑道:“你分明就是胡恨!”他往众人望去,森然道:“谁敢泄露华山派叶枫叶大侠的行踪,便是徐家庄的叛徒,罪人,将遗臭万年!”

他声音不大,却如霹雳惊雷,震耳发聩。众人心中一凛,齐声应道:“是!”叶枫哈哈大笑,笑得却比哭还要难听,道:“我是胡恨,为什么只挑你们的裤腰带?难道我有毛病?”剑光一闪,唰唰几声,使出华山剑法。那个扔牌子的人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道:“明显临时抱佛脚,火候不够,华山派弟子若是使出这样乱七八糟的剑法,余掌门早就气得拨剑割自己的脖子了。”

叶枫猱跃窜纵、人随剑走,风声如雷,密集如豆的雨水亦被他荡到一边,一滴也溅落不到他的身上。那人哼了一声,道:“他表面上使的是华山剑法,其实暗含了极其霸道的魔教功夫,否则凭他那柄比妇道人家的裤腰带,还要柔软几分的长剑,能荡得开雨水?胡恨鬼计多端,层出不穷,大家不可不防。”

徐太公叹道:“你们以前总在嘲笑三狗子,有钱不去卖酒卖肉,竟卖些擦屁股都嫌硬,不知所云的书本,但是人家在节骨眼上能派上用场,可以化解危机,由此可见,多读书总是有好处。”叶枫郁闷难当,一剑一剑削出。每削出一剑,就听得喀嚓一声巨响,一棵树木应声而倒。众人面面相觑,尽皆骇然。

三狗子道:“胡恨想兵不血刃,让我们屈服,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徐家庄缺钱缺女人,唯独不缺骨气,血性。我们徐家庄上上下下六七百人,决不会向你低头妥协。”徐太公拍着脖子,喝道:“你砍树做甚?有种来剁我们的脑袋,岂非更合你的心意?”众人道:“你最好杀了我们,否则你今天休想讨到好处。”

叶枫见他们软硬不吃,不可理喻,心头有气,却又无可奈何。忽然之间,听得一人朗声说道:“徐太公你便是给他一百个,一千个胆,他也不敢剁大伙儿的脑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人快步而来,皆是身着皂衣的捕快,当头一人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不正是赵鱼么?众人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声:“赵捕头,赵捕头!”人人神情真挚,绝非作伪,看得出来赵鱼深受他们的爱戴。

叶枫只觉得胸口似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一霎那间百般滋味,眼眶慢慢的湿了。徐太公正大感头疼,赵鱼一行人突然现身,简直喜出望外,快步抢上。岂知欣喜之余,居然忘了双手抓住裤腰,裤子立即滑了下来,眼看就要出大丑。众人急道:“太公,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赵鱼拨了根长草,抢了上去,右手握往徐太公的双手,左手长草在他腰间打了个结,系住了下坠的裤子,笑道:“太公好久不见,愈发精神焕发了。”

徐太公却瞪着叶枫,道:“赵捕头倘若晩来一步,徐家庄将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赵鱼凝视着叶枫,目光充满了信任和骄傲,道:“他是我的兄弟,也是位正直,善良的人。”原来昨晚他和叶枫结为异姓兄弟。赵鱼收到牛千户被杀的消息,当下判断胡恨绝无奔袭县城的可能,挑了二三十名精干的捕快,直奔徐家庄而来。

阿全家就在徐家庄的后山半腰上,独门独户,被一片茂密的树木所包围。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通往山顶,两边怪石嶙峋。徐太公千叮万嘱,阿全哪敢怠慢?回到家里,立马杀鸡切肉,两口子忙得不亦乐乎。就连珍藏多年,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老酒,连眼睛不眨一下,便取出来招待胡恨。

到了吃饭的时候,恭恭敬敬请胡恨坐了上座,两夫妻小心侍候,酙酒挟内,左一声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叶大侠,右一声盖世无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叶大侠,直把胡恨叫得心花怒放,不由得哈哈大笑。胡恨酒足饭饱,又在热水里美美泡了大半个时辰,浑身的疲惫、伤痛,仿佛随着氤氲的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第一次肌肉骨骼完全放松,心中忍不住有了许多的感慨。他快五十岁了,是不是该有个家了?可是这个愿望他永远实现不了,因为他是胡恨,欠了无数条人命,一身的血债,他的仇家决不能让他过着安逸宁静的生活,倘若他娶妻生子,岂非害了他的家人?他的这一生,注定与孤独为伴。

窗外雨水滴滴答答,扣人心弦,他那比铁石还要坚硬几分的心肠,不由自主涌上了一层化解不开的柔情蜜意,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辈子已经完全毁了,但是你能幸福,开心,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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