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退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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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脚下的顾弈耸耸肩,“既然不想去离山,那就不勉强自己了。”她转身就往翼州方向回去。

路上的顾弈哼着小曲儿,右手一把锄头,舞得飞快。

顾弈行至翼州闹区,忽而闪出一个粗布蓝衣的小丫头,拽着她就跑。

小丫头口中念叨着:“可算逮着你了,你快来你快来,我阿娘今日做了你最爱吃的千张。”

顾弈随着小丫头一起加快脚步入了小院,然后二话不说就把背上的箩筐扔在院子的一处角落,激扬起一阵尘土。

随后顾弈反客为主地拉着小丫头坐在了小院正中的长板凳上,顺手就捞了两只筷子:“二安,二安,多久能好?”

那个被称作二安的小丫头嗤笑一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整日就知道吃。”

顾弈也不反驳,没啥骨气的道:“安娘的手艺,别说翼州,那在整个梦城都是顶尖的,更何况是刚出炉的,热乎新鲜。要出息干嘛?又当不了饭吃。”

“哈哈,你可是真的只知道吃啊!你真该庆幸顾伯伯为你定了门娃娃亲,不然谁要你啊。”

“怎么没人?传闻顾家小姐倾城之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刺绣无一不精,若不是与那许家儿郎定了娃娃亲,怕是门槛都要被踏破的。”

“噗!所以说传闻误人啊,我且问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刺绣,你会哪个?”

“唔……大抵只剩下倾城一词还尚可。”

“所以说啊,只剩一个花瓶摆件尚可。你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把他们说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刺绣都学起来,否则怕是你的逸哥哥都不要你了。”

“二安!你又说弈姐姐什么坏话呢?我看你是皮痒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同样蓝衣粗布的少年自门口大步而来。

少年手上端着一个陶瓷盆碗,上绘青花,于纯白间相得益彰。碗内热气蒸腾,随着一股股香味在院内飘散开来。

“弈姐姐,你的千张来了,快趁热吃。”少年小心翼翼地将碗搁在顾弈面前。

“一安,你这就过分了吧,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哪有你胳膊肘这样子外拐的!这么大一盆,十几二十个千张,我一个的份都没有!”二安丫头连声不满,一张小脸上委委屈屈的将要洒下泪来。

“一安,你再拿三只小碗,我们三个一起吃。”顾弈对一安

“那怎么可以!”

顾弈一脸无奈:“我胃口也没有那么好,这一盆若是真我一个人吃完了,怕是要难受得直不起腰了。”

“那好吧。”

“哼!哥哥就是偏心,我刚才倒是忘了,若是逸哥哥不要你了,这不还有个现成的捡漏吗?也不会真没人要。”

顾弈顿了顿,抿着唇再不说话。

顾弈与小二安之间的气氛也有点微妙。

一安拿着两副碗筷出来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的小二安有些手足无措。

一安心知二安怕是说错了什么话,连忙打圆场:“顾姐姐,快吃快吃,再不趁热吃,千张可就凉了。”

顾弈稍稍缓过神色,心想:“怕是二安丫头被我吓着了。”

顾弈连忙道:“小丫头,还不快吃,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半是玩笑的语气让气温渐渐回落,二安也不再拘谨。

可其实没有人知道,顾弈才是被二安丫头吓坏了,先是二安丫头说的逸哥哥,再是一安的暗恋,有些事就像是泡沫,一触即溃,所以她一直在欺骗着自己。

也许不是二安一语成谶,而是她从一开始就自我欺骗。

而与安宅一墙之隔的翼州刺史府邹府内,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上演。

“你疯了?你要我明日家宴,当着所有叔伯的面退婚?你想过她该情何以堪吗?”

“那我呢?你有想过我吗?和你在一起我背负了多少?我夜夜梦魇,惊醒时梦里全是你我之事暴露,我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也不必非选在这个时候啊,她该如何自处?我私底下与父亲和顾伯伯商量一番,总之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许逸!你拿什么交代?你父亲那一关暂且不论,就说顾伯伯那里,以他那护犊子的个性,你讨得了几分好?把命赔给顾家吗?”

原来这名男子竟是顾弈的未婚夫,许逸是也。书生气质,陌陌然,遗世独立。

“就算顾家要我这条命,我给就是了,毕竟是我们对不起顾家。家宴退婚之事,休要再提!”许逸甩开扯着他淡蓝色衣袍的小手愤然离去。

驺千羽的小手猛得被许逸一甩,身上同样是淡蓝色的轻纱覆在手臂上,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然后跌落在一旁院落内的草地上。

许逸走得太过匆忙,内心又极度烦躁,发梢在空中划过一圈,竟是没有注意到跌倒在地的邹千羽。

“顾弈,你就是个小偷,是个强盗!你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盗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可你自己却像个无事人一样怡然自得!凭什么?凭什么?终有一天,我会从你手中,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挖出来;终有一天,我会从你眼里,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抹干净;终有一天,我会从你心上,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剐下来!终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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