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若非国公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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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余文甚议完政事才归。他未踏进府门,聂思就迎上来告说了祁修年闯北院、强牵孟和之事。他听晓后,只伫立在府门前,注视聂思,一语不发。

“大人,我…她毕竟是夫人,总不能…总不能将她打昏…是吧?”聂思本是桀骜猛虎,唯独在余文甚跟前,是温顺绒兔。

余文甚竟认为聂思这句话十分在理,赞同地点着头。“孟和此时在何处?”

“回大人,应…仍在书房…”聂思话音未落,余文甚步已履如飞地向朝书房去了。她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跟着,接着道:“…夫人刚已让吩咐厨房,要与孟和公子在书房同您共用晚饭…”

余文甚走至距书房只数丈时,便远远睹见房内祁修年正在教孟和写大字。他慢下脚步来,重新审视着祁修年。他已是…五日?还是十五日?不曾见她一面了。在这呼应着晚霞的烛灯下,她发髻上那些高傲、娇贵的发饰暗淡了不少。如此赏来,她反而是泄露了不少温婉。

若她不是国公之女,也许…

他心中乍然钻出如此念头来。

孟和听见了聂思疾步追来的动静,他抬头便望见余文甚。一放下笔就向余文甚跑了来,紧紧抱住他的双腿。

“爹爹——!”

余文甚即刻回了神,低头瞧着这小家伙,轻抚着他的脑袋。他从那日新婚大礼后,已有近一月不见孟和了,他记得清楚。“怎么就到书房来了?”他语气里不全是责怪。

可这不足七岁的孟和,能明了多少些呢?

“是我带他过来的。”祁修年简单归整了书房桌案,跟着出了书房门来。她行礼后,莞尔一笑,又道:“让他同我们在这用晚饭吧?”

“不必了。”余文甚亦有自己边界。他轻拍了牢牢锁住他的孟和,“聂思姐姐会带你回去北院。雅扶正等你用晚饭。”

孟和仰望着余文甚颚骨,懂得了此无商量。他松开余文甚,回身给祁修年作了礼,便安静地随聂思回往北院。

祁修年没再拦着,只因她觉察出今日这余文甚的气息大不同之前。她明白,随后自己定将与他有番‘沁心’之谈。孟和回避了也好。她浅笑着转身,回至书房。途中还不忘示意那门口伫着的书庆,往厨房催问晚饭。

余文甚则是闭目、长叹一声后,跟进了书房。他只感到阵阵头疼。

聂音回府后,照聂思的意思,一直在书房里坐守着。他见这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地进门来,起身迎上去。得了余文甚的示意后,他没说二话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你与孟和都说了些什么?”余文甚全扔下平日里的客套周旋,他只想把事情快速解决。

他落坐在书房桌案正对的暖榻边沿,一手拇指、中指同摁揉着太阳穴。他今日同贤王一起、与几位大人泡在茶楼小半日,仔细地商讨了取天石之事,本以为回府能清净清净…

祁修年胜券在握,自然不急。她一步三摇地走近余文甚,伸出双手,用两手食指替他轻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大人怕我会说什么?”

余文甚只觉得她指尖透心地凉,却也任由她。他情绪也淡了下来,随着她揉动的节奏,逐渐合眼。他一字字认真地劝道:“你若知道得过多,不会好脱身的。”

祁修年的手没停,但讥笑出了声,“大人莫不成要把我也关去北院?”

“很有意思吗?”

余文甚猛地张眼,左手一抬逮住她的右手。

祁修年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可余文甚不肯松手。他的手是暖的,但劲道很足,攥得她是又慌又疼。几番挣扭都不奏效,她便恼了,“你松手…”

分明是他余文甚回门那日,先行揭短的。

余文甚只微眯着眼,面不改色地,任由她费劲。若她不是国公之女,他心想着,难免怒气横生。

与方才在书房门前截然不同,他正一点点地从心底刨出对她的期望。

“我让你松手!你弄疼我了——!”祁修年此时已气急败坏,举起左手就要扇余文甚。

余文甚抬起另一手,一把控牢了她这纤软气盛的左臂。他稍微松了那逮着她的手,眉头紧锁着,小声道:“余家如今无第二人知道孟和之事,”他顿了顿,“我只期望往后亦如今。”

祁修年明白他口中的‘余家’是指大将军余风的那个‘大余府’。她心底真切地好奇,余风那眼不揉沙的性格,若是得闻余文甚与一位不知何来的外室生育有个五六岁的孙儿,将如何发难呢?

…五六岁?似是比余文甚那兄长余文兴的长子…还年长上一两岁?这大余府上下若有一人知道,真怕要家无宁日了。

她越细捉摸,是越感到妙趣横生,嘴角不禁地上扬。

“若我应你,你将以何报于我呢?”

“你要什么?”余文甚见她讨要商量,渐渐松了双手,“戍城之后,你便自由了。还想要什么?”他微微低头,理着自己的衣袖。他暗自心中估量,这女子,值不值他更费心思。

“我要董元平担驯马主事!”

祁修年今日与孟和共等余文甚时便深思过,若她往戍城后不可再返都城,那董元平若能痛快于戍城得个要官重职的,最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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