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 儒墨之争(2 / 2)
了,最难的还是活着的人。将来到了那一天,他只想悄无声息的离开,那样别人都不用伤心,也不会思念,最好是干脆忘掉有这么个人,曾经活过。
说话的时候,高柏突然问一句道:“到现在了,你还是坚信墨道么?还相信‘人人平等’、‘兼爱互助’的那一套,亲爹对外面讨饭的人,也应该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对待?家里面没什么老的、小的,众人之间,都是志同道合的‘兄弟’,随时都应该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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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械,为了‘正义’而献身?”
高柏这个话儿,让展昭突然想起来白玉堂曾经说过的话:“争执的时候,因为不愿意说一句公道话,很多人便把‘骨肉至亲’、‘远近亲疏’这一套拿出来,讲的头头是道的。”
现实中确实有不少人,只要一祭出类似‘倘若你爹/你女儿/你爷爷/等等诸如此类的人,如何如何,难道你也如何如何’的句式来,就所向披靡,一切都不用顾忌了。好像一沾亲带故起来,就可以不用顾忌法理和道德,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了。
其实类似的话语听多了,并不会让人感同身受,反而会让他庆幸说:幸而我只是孤身一个,用不着为了谁去违反底线和原则。
在展昭看来,之所以墨道会衰微,并不是墨学的东西比不上儒家,相反比它更伟大。因为人类自身天性缺陷的原因,使儒家更容易让多数人接受而已。正确的做法,是正视人类自身的缺陷,不断去慢慢的修缮它,然后改正,而不是把黑的直接描绘成白的,把错的直接说成是对的,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学问应该是百家争鸣、互相借鉴和修正的,而不应该是一家独大。而实际上呢?一家独大也就算了,这一家独大的,又恨不得把所有异己的都赶尽杀绝。从汉朝的时候起,那些做学问的人,奉儒学为遵已经有千年,而仍旧在遵循墨家的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那些忙着搞学问的人,学派林立,拿着朝廷的俸禄,都自命不凡,总觉得别人比自己低,在楼阁云端里争来争去的,贡献究竟有多大?对国家、百姓又有何益处?!真不如放下身段来,做几件切实的实事儿呢!
展昭想了一会后,这么回复高柏道:“其实我觉得,比起来儒家,墨家没什么不好的。立意越是高远的东西,距离‘人道’就愈远,距离‘天道’就愈近。天道的东西,不为大多数所接受,也不奇怪。
而且儒家‘亲疏远近’、‘由己及人’的这些话儿,只可适用于普通人,对于高位者来说,则绝对不可用。人,大多数都是利己的。用‘由己及人’来治事的话,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形:在小恩小惠上及人了,在轻重利害上由己了,根本不容易掌握住‘度’,会造成偏颇。”
就好比说天下的财富,全都掌握在赵官家一人之手。按照‘由己及人’的这个次序,逐次分拨下去的话,只能造成这样的一个结果:皇亲国戚、朝中的重臣、那些被赵官家宠爱信任的人,一个个赚的盆钵满。
可天下之大,足可以承载数万万人。疆域之广,足足有几百上千个州县。仅凭赵官家一人之身,究竟能顾及到多少人?!皇恩照这么逐次分拨下来,偏远地方的百姓和边军,可能一文钱也分不到,殊不知国家的基石正是他们。太平无事时也就罢了,遇到了灾年岂能不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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