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张亢做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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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大骂一通,然后将此事去到处宣扬,引来许多人一块儿骂。公寿既然有这样的高论,正应该说与范相公。跟那些闲人白白斗口,徒耗神思,妾身认为实在不值!”

张亢闻言便悟道:“这个话儿也说得是。”唐氏此时又说道:“叔父如今在京任职,必然认得范相公,我们不若央他转荐。将这么好的一篇文章,在范公面前拿出来,那岂不是得其所用。”

这边唐氏将张亢说动,张亢也就备了礼物,出门来去了叔父家。张亢的叔父唤作张庭,在东京做了个谏官,平时不太经常回来。看见张亢今日登门,家中主管慌忙迎入,又使人去报与张庭了。

知道张庭回来了,今天来找的人不少,厅里面已等了三个人。有一个上了些年纪的,手里拿着一叠纸,像是来荐字画的。旁边另有本处惊隐诗社的两个人,近日将名家名品集录成册,剟裒已毕,集成一本《撷玉集》,特意跑到门上来献。

张庭丈人的几首诗词,亦题跋作序誊录在内,又有一幅“沾溉百代,泽被后昆”的八个大字;另有上次诗社的排名出来,张庭丈人又赢了许多的利物彩头,两人也一并送了来。

左边着湖绿锦袍高瘦的那个,张亢认得。当初童学开蒙的时候,邻居有人偷了老子的救命钱,都拿去赌了。小学生们正读四书、敬孔子,尊师孝亲,因为听说了这件事儿,都齐声怒斥这个儿子,独他笑这个老子道:“自愿干生孩子这件愚蠢事,怨得着谁?”一句话惹得众人惊讶又敬佩。

年纪稍长,他又厌恶中年人,骂他们视事第一着眼的,永远是自己的切身利弊,眼中没有对错之分,无利不来;违心的言论张口就来,只是为了讨好他人;在乎的只剩下妻儿老小,别人的死活于己无干,自己不被拉下水就好。更可恨掌权主事的却是他们!

为此他曾经立誓说,若将来自己成了他们,不如三十岁就死了,讲得众人好生崇敬。于今这厮已到了三十岁,仍旧活得生龙活虎,看不见半点儿厌世的模样。

似乎他已经忘了张亢,正在与同伴商议道:“你放宽心,这次由我做考官,怎地不该照顾照顾?为了撑场面,欧公、孙翁这两个,必然要下帖子请一请,即便有事情不能来,有一个题词也是好的。”

他们说的这个“欧公”,碰巧儿张亢还真知道:这不是别人,正是李香奴学文的师父,带着她进了应天府文人的圈子。此人名讳叫“欧修文”,不学无术专事卖弄,确实也是一个‘欧公’。前些时候,应天府十八岁恶棍将八十岁老翁殴打致死的那件案子,被欧修文从中操作一番,就变成了八十老翁先动的手儿,十八岁少年忍无可忍奋起反抗,失手将老翁打死了。

张亢就不明白了:双目已瞽、左腿半瘸的一个老汉,怎么把十八岁年轻力壮的人,打成了一个“多处脱臼”!偏偏就有些傻子信他,而且还扯到“策论”上,到处告诉别人说,姓欧的是百年难出的“大才”,一心为国的“文公”。

这个时候,对面那两个低着头儿,口里商议起价钱来:稍微有些名气的,请一段题跋需二三百两;名气再大一些的,题跋差不多就得上千了。到了文坛领袖、学派始祖的位置,价钱那就是天文了,今番请谁还需看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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