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初战 五(2 / 3)
追兵恐怕转眼便至,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了!”
岑婆婆似乎对此状况早有预料,当即挥了挥手,向院内的其余众人发号施令起来。甯月见状也不禁绷紧了身体。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多问,老妇却已附在耳边嘱咐起来:
“小姐,等会须得请你配合老身,装作是头一回来这染庄里的客人,千万不可多言。否则,我们今日恐怕都会因此而获罪,甚至丢了性命!”
甯月心下虽然还想问个清楚,却从老妇的表情中读出了事态的严重。时间紧迫,她只得点了点头,将满腹疑问咽回了肚中。果不其然,那个受伤的姑娘刚刚被扶进地窖中藏好,坊外便传来了一阵喧哗吵闹,而后一队骑着马的兵士直接撞开染庄大门,闯入院子里来。
“立刻给我搜,今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那贼人找出来!”
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士气急败坏地吼道。而从其胸前与刀柄上的鎏金家徽分辨,竟是靖海侯府中豢养的府兵!
岑婆婆暗中捏了捏红发少女的手,示意她不要表现得太过紧张,随后笑着朝来人迎了上去,俨然一副于城中混迹多年的市井模样:
“各位官爷且消消气,这一大清早的,究竟何事让你们急成这样?”
“有贼人昨夜潜入了靖海侯府行窃,侯爷命我等火速捉拿!那女贼天明时分行迹败露,中了几箭,坊内也有人称见其躲入了这间染庄里。老太婆,识相点就赶紧将人交出来!”
为首的府兵校尉气势汹汹,说着便又要朝染庄里闯。岑婆婆却忽然张开手臂拦在了对方身前,义正言辞地道:
“官爷,老身我开这么一间店可不容易,若是弄脏了布料,这个月可就要饮水果腹了。此间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你们若是想要进去搜查,烦请拿出廷尉司的文书来!”
“靖海侯爷拿人,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文书!婆子你莫要阻拦,否则当以同党论处!”
府兵校尉说着将腰间的长刀抽出了一截,以示威吓。然而他也知道,若是没有廷尉司的文书,自己按律是不能擅自闯入民宅的,谨慎地收住了脚步。
“官爷,我这儿一早便来了不少客人,如今还有未走的。若是有歹人躲入,你一问便知,何必动手闹得难堪呢?”
岑婆婆见对方不再硬闯,语气稍稍放缓了些,转而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甯月。
府兵校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红头发的姑娘,见其穿着打扮同院中余下人等完全不同,便带着些许狐疑张口问道:
“你,从哪儿来的?”
“迦芸斋。老板娘让我拿些衣服来染,刚刚才进门不久。”甯月早有准备,故意装作有些慌张的样子应道。
“刚刚才来?那你应当不认得院中这些人咯?”对面的校尉又问。
“自是不认得,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来染庄呢。”
“可你说话为何结结巴巴,莫不是心虚?”
“官爷,你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人家可是姑娘家,见到这么多刀兵,自然是会怕的!”
面对质疑,甯月依然表现得分毫不乱。
听完这番回答,校尉身后一人走上前来,凑在其耳边低语道:
“大人,我听说那迦芸斋里确实有一红发姑娘,同子隐少主与百里将军走得很近。我们此行只为拿人,没必要再惹是非……”
校尉也并非莽撞之徒,听手下人这样一说,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没错,南市迦芸斋,于这暮庐城中谁人不晓?本官依稀记得那老板娘的确爱穿紫衣。看来贼人确实未曾躲来这里,咱们去别处再搜过!”
就这样,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翻身上马,在一阵蹄响马嘶中逐渐远去。直至此时,院内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却已是汗湿了脊背。
岑婆婆重新走回甯月身边,一把拉起她走入屋内方敢言语:“月儿小姐,你方才可帮了老身一个大忙啊!”
“岑婆婆,你怎能让那个受伤的姑娘去靖海侯府里偷东西,这不是找死吗?!”红发少女惊魂未定,不住地用手抚着胸口,瞪起一双青蓝色的眼睛质问起对方来。
“唉,月儿小姐你有所不知。老身之所以会如此行事,只为查明一件事。而且,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
“那又是什么事?”
“你可知先民们曾经于这世上留下过一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名曰火栓铳。其射程远超陆上任何一种弓弩,又极为轻便,连妇孺老人都可轻易使用。然而,近期老身多次接到密报,称这些陆上人竟不知从何处重新掌握了这种火器的制法。而究其来源,很有可能便是出自这暮庐城中的靖海侯府!”
“若晔国的确有这样厉害的武器,我为何从未听子隐说起过?”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关国祚兴衰,如此机要之事,那个陆上人的小鬼又怎会轻易告诉小姐你呢?”
岑婆婆说这番话时虽然没有正视身旁的姑娘,却是眯起了眼睛,偷偷打量着对方的反应。
“子隐他可是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不过早就听小结巴说过那靖海侯不是好人——若是他在暗地里打什么坏心思——不行,我得立刻入宫去告诉他们俩去!”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甯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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