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安禄山的哭泣,鼓角声前奏,天宝十四载(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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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未有的大雨,是要把巍峨的终南山都冲走吗?

悲愤的时候,杜甫扔下斗篷,在大雨中奔跑,他不再是贵族子弟,他也是平民百姓的一份子。

但杜甫只是一个白身,他的呐喊,他的声音,注定是苍白无力的。

离他不远的李隆基,只能听到靡靡的丝竹音。

“圣人,虽有小灾,但一切顺利,很快就会过去。”

当李隆基再次回到南熏殿的时候,杨国忠的声音传来。

还是这样的声音,更能让他安心入眠。

九月,雨终于停了。

李隆基心情也一下开朗,如阴天放晴一般。

杜甫立刻出城,踏着泥泞,去了解京兆的受灾情况。

在这次出行过程中,再次写下一组七言古诗《秋雨叹三首》,具有讽谏意义。

律诗,才是老杜真正的巅峰。

也是诗词的最高境界。

短短八句,如长江之水奔腾一样,滔滔不绝。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之前的杜甫,一直喜欢古体诗,

更开创《兵车行》《丽人行》这种新乐府的题名诗。

但此时此刻,杜甫的炼字炼句本领,已经走向成熟。

当一个诗人说出,格律会制约人想象的时候,那他已经输了。

《秋雨叹》虽不是律诗,却已经表露着杜甫在向律诗靠近。

阑风长雨秋纷纷,四海八荒同一云。

去马来牛不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

牛马不辨,泾渭不分。

这样的诗,不该是盛世的音符。

李隆基只会听盛唐气象,李瑄的诗,李白的诗,王维的诗,王昌龄的诗。

而不是杜甫的诗。

值得一提的是,青年杜甫在洛阳的时候,河洛地区也大雨成灾过。

杜甫也写一首《临邑舍弟书至苦雨》。

那时的杜甫思想跳脱,处于“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春歌丛台上,冬猎青丘旁”的心理境界。

他将笔墨都放在描写大雨瓢泼的壮观,和对神话传说天马行空的想象上,关于大雨带来的灾害只轻描淡写,不怎么关心。

而现在的杜甫老了!

后世有人说过杜甫未曾年轻,李白未曾老去。

但李杜也是人,他们也年轻过,老过。

……

国家灾难,丧鼓声不断。

长安这边大雨连绵的时候,大唐南征军主帅李宓从剑南节度使出兵,带着刚训练完毕的唐军征伐南诏。

这一次,杨国忠信誓旦旦,采用三面夹击的战术。

他让李宓率领唐军主力从北方进攻南诏。

从安南都护府调兵,包括一些少数民族兵力从东南面进攻南诏。

然后下令吐蕃大论玛祥·仲巴杰从西面出兵,直捣南诏军的侧翼,配合唐军主力完成歼击。

这计策看似天衣无缝,又有他杨国忠遥控指挥。

杨国忠已经在等着圣人对他的夸奖和赏赐。

玛祥·仲巴杰虽籍籍无名,但他可不是易于之辈。

随着吐蕃国力,兵马在一定程度的恢复,吐蕃不甘心年年被大唐剥削。

只是李瑄的存在,让他们不敢北跃巴颜喀拉山。

但一代雄主赤松德赞逐渐长大,那不甘寂寞的灵魂终究觉醒。

宠爱他的父亲尺带珠丹被天将军逮捕,囚禁在长安,使仇恨的种子从小被深埋于骨子里。

赤松德赞做梦都想像是先祖松赞干布一样“年少杀死牦牛”,像神话中的英雄一样,杀入长安,将他的父亲救出来。

玛祥·仲巴杰在吐蕃影响巨大,和历史上不同,此时的他和恩兰·达札路恭完全掌控朝政。

赤松德赞一时无法亲政,但玛祥·仲巴杰决定顺从赤松德赞,给唐军使绊子。

并且玛祥·仲巴杰也出于战略考虑,不想让大唐灭掉南诏。

如果没有南诏,大唐可以随时从南诏方向出兵,进入雪域高原中,这不是玛祥·仲巴杰想要看到的。

于是他对杨国忠的命令阳奉阴违,派遣使者秘密出使南诏,向阁罗凤表示,他们会向南诏西面边境陈兵,但不会攻击,让阁罗凤尽管去对付唐军。

并声称没有天将军的唐军,如同没有牙齿的老虎,不足为虑。

南诏的总兵力并不多,如果大唐与吐蕃同时进攻,就算唐军是头猪,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赢下来。

阁罗凤正焦头烂额,他得知玛祥·仲巴杰的消息以后,大喜过望。

他别无选择,在这紧要关头选择相信吐蕃。

阁罗凤继承他父亲皮逻阁的优良能力,并有过之而无及,更善于征战。

战斗一开始的时候,阁罗凤采取诱敌深入计策,以接连小败使唐军主将李宓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不顾其他援军的消息,率领主力长驱直入。

最终,唐军两路兵马皆被引至南诏都城大和城后,阁罗凤凭借坚城闭而不战。

唐军长途跋涉,粮草不支,又遭受瘴疫之苦,水土不服,接连不断地病倒在这块土地上。

以至于开战的时候,唐军战斗力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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