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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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小神仙,幻境是你的,"阿姮看着他,“那个讲故事的人,是你吗?”雨声,行人匆匆的步履声,对面茶棚里的谈笑声,混杂一片,纷纷入耳,程净竹听到阿姮问他:“那个听你讲故事的人,又是谁?”烟雨潮湿,天色青灰。

程净竹静默地凝视她,喉咙滚动一下,风雨纷杂,他的手指在袖间紧紧地攥握起来,阿姮毫无所觉,她说不清楚他究竞是怎样一副神情,他像是生气,又好像是别的什么,她辨不出,只好转过脸,小声:“不说就算了。”“小神仙,我们真有缘份。”

阿姮扬着脸观雨,又说:“你看,好巧你说的姮娥的姮,也是我的名字。”她原先在黑水河里游荡的时候,听到那小孩儿念那句诗,一下就记住了,那么多个字,她只觉得这个“姮"字特别。程净竹并不说话。

阿姮握着笔,一不小心蘸了很多的墨,她也不在乎,笔尖接触纸面,浓墨如滴,很快,三个大字占据整张纸,一笔一划明显比方才那个“姮"字要好太多,虽然还是快散架的样子,但至少并不歪歪扭扭,还有一点点端正。阿姮抬起下巴,一手拉了拉程净竹的衣袖:“你看,你的名字我是不是写得很好?”

“我虽然没有你们人类的心脏,”

阿姮看向他腰侧那只荷包,那上面绣着他的名字,为着这个名字,她简直扎透了那副壳子的十指,她凑近,歪着脑袋问他,“如果这就是用心心的话,那我应该已经很用心了吧?”

程净竹盯着纸上那三个字,眼睫微动。

冷雨扑案,墨迹湿润。

纷杂的雨点敲击着他的耳膜,他迎上她的目光。阿姮的眼睛弯弯的,漆黑又明亮:“小神仙,我学得好吗?”“还不错。”

程净竹语气平淡。

“那你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阿姮说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嘴唇,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他的血了。

程净竹垂眸睨她:“这种程度,也好意思讨赏?”“…不给就不给。”

阿姮说着,转过脸,打量起积玉。

忽然,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颈,阿姮有一种被她觊觎的猎物反扼住命脉的感觉,她被迫转过头,对上他那双剔透漂亮的眼,他的语气泛冷,隐含警告:“你最好不要打积玉的主意,否则,我不会再帮你。”阿姮脸色一变。

他明明说过,会一直帮她的。

阿姮挣脱他的手,再度看向那边,积玉正在给人号脉,分毫没有察觉她的目光。

就因为这个积玉,他竞然说,不会再帮她?阿姮生气极了,丢开毛笔,转身走到霖娘身边,霖娘抬起头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忙站直身体,凑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阿姮正要说些什么,漆黑的眸子却顷刻变得暗红,她顿住了。“阿姮?”

霖娘疑惑地唤。

阿姮回过神,她眨了眨眼睛,说:“她们出门了。”她们?

霖娘顿时反应过来,阿姮说的是谢家那两位小姐,她知道阿姮在那两位小姐身上留了两缕红雾,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阿姮的掌控之中。可谢家那两位小姐,怎会在雨天,同时出门呢?此时雨势更急,噼里啪啦的砸下,一架马车停在城东临河的一条街边,马车内,谢澹云手捧一张宣纸,纸上是以“风雨雪晴"为题的四首诗,马车外,雨声淋漓,婢女忽然在外面唤:“小姐,好像出来了!”谢澹云闻言,白皙纤细的手指挑开帘子,一双美目轻抬,越过蒙蒙烟雨,她看到对面江天楼中不少人出来。

那些人都是一副书生打扮,锦绣斓衫,他们彼此含笑揖礼,当中有一紫衣人似乎最受他们欢迎,他们一一与他见礼,随后才纷纷离去,而那紫衣人则对上前来撑伞的奴仆摆了摆手,自己骑上马背,驰入浓浓雨雾中。奴仆们赶紧跑着跟上去,隔着河,谢澹云似乎还隐约听到那紫衣人清朗不羁的笑声。

虽不见其真容,但这般举止,当真潇洒落拓,风姿绰约。“小姐,那应该便是今年诗会的魁首了!”婢女仍好奇地望着他消失的那片雨幕:“诗会上不少人说小姐您,还有……朝燕小姐是怕了诗会,所以才不敢赴约,可那些才子平日里满口学问,却被这位初来乍到的公子以四首气象诗夺得魁首,他还为您和朝燕小姐写诗正名,足见他的品行,不愧是兰大人的座上宾。”

谢澹云没说话,垂下眼帘,看向第二页纸上:“山霭苍苍碧,云天澹澹青。”

她忽然问:“香豆,你可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婢女香豆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差人打听过了,可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就连那日诗会上,所有人都只知道兰大人唤他檀郎,哦,檀香的檀。”檀郎。

谢澹云敛眸片刻,对香豆道:“回去吧。”香豆应了一声,很快车夫拉起缰绳,马车动了,谢澹云才要放下窗边的帘子,目光却忽然凝在不远处。

那里杨柳依依,一架马车停在那里。

那马车窗边的帘子正被一只手掀开,而马车中的那女子露出半张姣好的脸,那双眼睛与她相视。

“小姐,那似乎是……澹云小姐?”

杨柳岸,马车边,婢女迟疑地出声。

谢朝燕坐在马车中,手中卷着两页纸,她盯着那架渐渐远去的马车,对婢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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