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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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飞鸟,也只是个孩子。我一直美丽而刻板,偏执而极端,我也是个寂寞的孩子,我也需要有一双真诚的眼睛来哭泣。那尾鱼儿会给我带来一切美好,我相信。因为我爱它。我也知道,它落寞而忧伤的眼里有我。它落寞而忧伤的眼里有我,它的湖水里也有我,我的倒影就是证明,不是吗

——卷首语

允淑!允淑——母亲带着侍女进来,吩咐道,你多带些衣裳,脂粉呢?对了,刚打的首饰,统统带去。翠竹,你查查箱子里的伞和扇子齐不齐全?

允淑惊道:娘亲,轻装上阵啊,这么多行李,人家还以为是陪嫁。我不过出去走走,盘缠够了就行。

母亲耳提面命:出去走走?你以为行走江湖呢,你可是和自己的未来相公同游,在外人眼里,你不光是程家的小姐,还是夏侯家的夫人,哪能不带足行头?当年你回家,本来好好的能说人家了,偏生你爹爹好面子,非要送你去上山学艺,一来二去,十八了才出师。一连五六家嫌你武功太高,知难而退。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合适的人家,还不赶紧拾掇拾掇,打起精神来收服。

哥哥进来,不平道:娘,夏侯家虽然和皇家沾亲带故,但我们家也差不到哪里去。您成天教妹妹伏低做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万一妹子过了门,受气怎么办?再者说,允淑的师门,可是堂堂的洞庭府,天下闻名,放眼整个林邑国,有几个姑娘比得上?

母亲道:倒是会说话,我问问你,怎么没给你的宝贝妹妹找个如意郎君?

哥哥说:咳,那些不入流的,哪里入我的眼!

允淑说:夏侯烟可是你的同门,都是荔山书院出来的,你怎么说?

哥哥翻了个白眼:那不就是个鬼地方吗!要不是他后来出去了,还不是和你哥一样的货色!母女俩看他不惜自贬身价来讽刺别人,乐不可支。

等她梳妆完毕,和母亲来到厅堂,拜别父亲。父亲颔首,嘱咐道: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别给人家添麻烦,懂事些。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学会照顾自己,也要给他人分忧。说着,拉着她的手,又说:以后,要是嫁人了,多体贴自己的夫君,不要任性。该嘱咐的,你娘应该都说了。说罢,问了行装准备如何,派管家送出门去。

母亲依依不舍地理着爱女的衣襟,摸了摸她的额头,直送到门外才散。

哥哥送她到了桃叶渡,问:真不要我送上船?允淑推他,说:不要不要,鬼知道你会不会信口开河,到时候坏事。

哥哥摇头叹气:还没出嫁呢,你都急着把自己泼出去了。说罢,又啰唆银子够不够,等她跺脚赶人,才真个走了。

允淑深吸口气,拿出镜子来理理云鬓,看妆容尚好,学着窈窕淑女的模样略略扭捏地走上渡头。

今日得来不易。没下山,便有媒人牵线,结识了夏侯烟,一月一度鱼来雁往,也见过次面,不说不满意,也没感觉特别满意,家里拿不定主意,毕竟夏侯家皇亲国戚,程家矮了一头,然允淑是名门正派的入室弟子,放眼林邑国,屈指可数,大概也是夏侯家不能拒绝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两人不咸不淡的往来持续了一年有余,在阖家几乎耐心耗尽的时刻,元宵节当日,夏侯烟亲自来提亲。不巧两月后,他的祖父去世,需等守丧结束方能完婚。尽管有些不如意,但是程家还是乐见女儿觅得良缘。

允淑定了定心神,远远望见柳堤上眼熟的身影走近,赶紧满脸堆笑,等着对方靠近。出于意料,夏侯烟没有穿着常服,而是官服,他的语气中带点歉意解释:为了不误行程,没来得及更衣。

她略略矜持地笑笑,算是谅解他的匆忙。心里有点尴尬,虽然没有花枝招展,但是通身绫罗,游春仕女装束,还装模作样打着一柄陈记紫竹伞。若是换成平日远游的装扮,一文一武,更加相称。同时暗自庆幸哥哥没有跟来,若是他看见了,一定聒噪不停。

不过,心底里,她更喜欢看他一身朝服,英挺利落,又气质沉稳。

他们寒暄几句后,船家招呼上船,允淑特地款蹙湘裙,蹑着碎步紧跟夏侯烟。

她这才知道他竟然包下了一整艘游船,不过,他又说:这次,到了江夏,要载我的兄长和友人一程,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忙微笑摇头:无妨,请你自便。人多些也热闹。

她本想借难得的机会独处,两人能够亲密些,平日以未婚夫妻相处,人前时时拘束,难得相对片刻,总是要先按照双亲嘱咐嘘寒问暖,再摆足善解人意的姿态听他说些自己毫无兴趣的公事,自在时光寥寥无几。她也想说几句俏皮话,同他撒撒娇。奈何这回另有安排,但是,既然来的是他的亲人,说不定是想促使她早日融入夏侯家和他的生活,也是好事。

夏侯烟又说:我母亲看中了蕙心阁的婚服,不知你意下如何?

允淑忙不迭说:好,我听说它家的手艺一流,最近正巧我家邻居成亲,便是定了蕙心阁的嫁衣,显得稳重,端庄。

她忍不住腹诽,针线虽然上乘,然而颜色都老气横秋,穿上身跟冥婚差不多。她们母女俩私底下笑了足足三天。笑完了,母亲拧了拧她的嘴,说:你在夏侯烟面前万万不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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