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婴怨(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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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柜的搁板上、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挪动着,一点点相互摸索、靠近。断裂的骨头在挪动中“咔咔”作响,那是重组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生命在痛苦地呐喊、挣扎;皮肉拉伸、贴合,血与肉模糊一团,丝丝鲜血渗透出来,在怨念的黏合下,逐渐汇聚成一个扭曲得超乎想象的形体。

它身躯仿若历经千年盘绕的老树盘根,错综复杂、纠缠扭曲,每一道肌肉纹理都错乱得毫无章法,却又充满了诡异的力量感。四肢似粗壮却又畸形的藤蔓,肆意蜿蜒、伸展,肌肉如同紧绷的绳索,青筋暴突,像一条条愤怒挣扎的蚯蚓,在皮肤下涌动、扭曲,彰显着无尽的暴戾。头颅硕大且肿胀,仿若被恶意吹胀的气球,五官混沌模糊,唯有那血盆大口格外清晰,里面獠牙交错、尖锐外露,每一颗獠牙都如同锋利的匕首,在幽暗中闪烁着寒光。黑血从齿缝间不断滴淌,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深坑,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仿若死亡的气息在肆意张扬。周身缭绕着死寂的黑色气息,仿若裹尸布一般,厚重、压抑,所经之处,灯光受其影响,先是剧烈闪烁,那光芒如同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随后“啪”地爆碎,玻璃渣子像暗器一般四散飞溅,黑暗便如潮水般汹涌吞没一切,将这片罪恶之地彻底拖入无尽的深渊。

“吼!”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从它那可怖的血口中发出,声波携带着无尽怨念与仇恨,仿若实质化的风暴,以它为中心,向着四周席卷而去。所到之处,地下室的墙壁被震得裂缝纵横交错,砖石簌簌纷扬,如同脆弱的积木被瞬间推倒,尘土弥漫间,它像是挣脱了所有枷锁,凭借着对罪恶气息那敏锐得如同猎犬的嗅觉,循着曾经那些迫害者的踪迹,挪动着庞大且诡异的身躯,直奔楼上病房与办公室,复仇的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誓要将这片罪恶之地与相关之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彼时,李医生正在地下室上方不远处的办公室里,沉醉于金钱堆砌的美梦之中。桌上堆满成捆钞票,那钞票一摞摞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让人迷醉的光泽,似乎每一张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纸醉金迷、奢华无度生活的幻想。他双手贪婪地在钱堆上摩挲,手指轻轻划过每一张钞票的边缘,脸上洋溢着满足又扭曲的笑,眼睛里闪烁着狂热与痴迷,幻想着豪车、豪宅、美女环绕的奢靡场景,丝毫未察觉危险正沿着黑暗的通道急速攀升。

怪物凭借着对罪恶气息的敏锐感知,锁定了李医生所在方位,它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裹挟着浓烈怨念与彻骨寒意,破墙而入。刹那间,砖石碎屑如暗器四散飞溅,办公室里瞬间烟尘滚滚,仿若硝烟弥漫的战场。桌椅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砸烂,坚实的桌面瞬间断裂成数块,木屑纷飞;办公椅更是被直接甩向墙角,扶手断裂,滚轮脱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才停了下来。文件纸张仿若受惊的白鸽,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有的还被卷入烟尘之中,成为这场灾难的无声见证。

李医生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珠子几近凸出眼眶,眼白布满血丝,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嘴巴大张,想要呼喊,却因极度恐惧而发不出完整声音,只能从喉间挤出破碎的“啊”声,那声音尖锐而绝望,在混乱的办公室里回荡,却无人能救他于水火。

“别……别过来!”他颤抖着求饶,身体拼命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后摸索,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当作屏障,或是找到一条逃生的退路,可那只是徒劳。怪物血手一挥,锋利如刀刃的爪子仿若划过豆腐般轻松,办公桌瞬间粉碎,钞票纷飞,似冬日飘零的残叶,在空中肆意飞舞、散落。紧接着,那爪子洞穿李医生胸膛,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他那件早已脏污的白大褂,温热的鲜血溅落在钞票上,将那原本象征财富的纸张染得斑驳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身躯像破旧的布娃娃被无情甩向墙角,“砰”地一声重重落下,四肢瘫软,没了动静,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悔恨,至死都沉浸在无尽绝望之中,仿佛被永远定格在了那幅惨烈的画面里。

屠戮并未就此停歇,怪物仿若失控的杀戮机器,奔出办公室,闯入医院走廊。此时,走廊里还有值夜班的护士在忙碌,她们身姿轻盈地推着医药车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药水瓶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注射器整齐地排列在盒子里,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有轻症患者在亲属陪伴下缓缓踱步透气,他们脸上带着病弱的苍白,却又因能暂时离开病床而略显轻松,轻声交谈着病情好转后的期许。保洁人员正弯腰清扫地面,手中的扫帚有节奏地挥动着,畚斗里已经积攒了一些垃圾,正准备去倒掉。

他们听到动静,惊愕转头,下一秒,惨叫便响彻云霄。护士们手中器械掉落,药水瓶摔碎,玻璃渣与药水四溅,清脆的破碎声与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她们花容失色,原本粉嫩的脸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想逃却双腿发软,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被怪物一把抓住,纤细脖颈在其巨爪下瞬间折断,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身体瘫倒在地,白色的护士服被鲜血染红,仿若雪地中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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