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不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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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爷的性子本就是有事儿说事儿,没事不墨迹。话不多,王府上下都习惯。但王爷这次回来,不是话不多,而是他压根儿就不想开口。那偶尔流出来的恍神儿,能感觉出来王爷心里压了很大的事。

可能有什么事儿啊?闻天也没敢上前问,尽职伺候好了主子先。

张锐说什么人没了,反正管事是没琢磨过来。

张锐站在廊子下,双手抱着不离身的剑,仰着脸,看不清表情,他说,“没了”往上长长的出一口气,好像有些哽咽又不想让人听出来,管事皱着眉听他把话说完整了,“就是死了。”

这——

死了?!

“您不信是吧?我也不信,可她真的死了。尸体被她师父带走了,王爷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管事是震惊的,一条人命怎的说没就没了,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让她走,半夜还能翻墙出去。他就没见过这么活泛的姑娘,四五十岁的人,眼眶子红了,“怎么走的?”

张锐抽了下鼻子,憋了这么久,他得说说,不然会憋死的,“王爷中了计,心口被穿了个窟窿,她把自己的心换给他了。”

“招人疼的孩子。”管事转过身去,扯了袖子擦眼角,“她那鹦哥儿还在我那儿养着呢。”

人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有一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前一刻还在眼前晃的人,下一刻就没了。

“可怜了咱们爷。”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放进心里去的人儿。一辈子那么长,死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可叫活人怎么熬啊?

浴桶里冒着热气,庄王的身上还裹着药纱,热水将将到了王爷的心口下方。

他仰着头靠在桶沿上,紧闭着眸子,嘴唇紧抿着,左手拇指上套着那枚白玉扳指。眼皮子动也不动,看样子是睡着了。一个人心里若是盛了太多的事,早晚会有身心俱疲的那一天。撑了那么久,也该是睡一觉的时候了。

庄王爷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总是乐呵呵的,眼睛弯成俩月牙儿,小模样长得也不错,就是有点不听指挥。庄王爷见了她,自己禁不住也想笑,隔着水雾,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触手真实,那一头鸦发柔软顺滑。可是下一刻,他虎了脸,“云端!这些天你滚去哪里了?”

隔着水雾,总有种迷蒙的感觉,她朝他伸着一双手,“哥哥抱抱!”

庄王爷眉头一皱,想着,先抱了再收拾,可等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眼前的人影没了,他猛然转身找,“云端?!”你给老子出来!

“哥哥抱抱”

后面传来她委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了,庄王循着声音去找,偏偏声音越来越远,四周都是绵软的絮,遮眼的水雾,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人,他越找越急,脚下一不注意就踩空了,从云头上跌落下来。

“哥哥——”

“哗啦——”

浴桶里的水溅出来,庄王猛然醒过来,急促地喘息,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水珠从脸上滚下来,砸在洗澡水中,只是一场梦

不久,门外的仆人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巨响,仆人一惊,“王爷?!”

里面传出来庄王爷不大不小的声音,松松垮垮,没什么想说话的欲/望,“无事。”

等王爷出来,仆人进去收拾的时候,有些傻眼,因为落地屏后面漾出来一大片明晃晃的水渍,转过去一看,浴桶碎了两半,躺在地上。

庄王爷只换了件衣裳的功夫,闻天就进来了,“王爷,华禧公主到府上来了。”

庄王点了点头,“知道了。”

华禧是来通风报信儿的,笼着广袖一路小碎步子,进门儿就喊,“皇兄,皇兄。”

女使上了茶水果点。

“慢点走。”庄王轻斥,穿那么长的衣裳,也不怕踩着。

华禧好几个月没见庄王爷了,他这次进宫居然没去晨曦宫瞧她,她有点失落,“你怎么都不去看我啊?亏人家还等着你呢。”

对着自己的胞妹,庄王总算微微笑了下,“本王不去,你不也自己上门儿来了吗?”

华禧咬了一口柿饼,“那倒是。”

“老早了,母妃听说你受伤,她总是哭,皇兄身上的伤严重吗?现在痊愈了?”

茶盖儿和茶盏轻轻擦了一下,碰出声响儿,王爷半垂着眸子,看澄黄的茶水中立起的一根小小的茶叶梗,他说,“痊愈了。”

华禧托着腮,“那就好。”立马又撅起了嘴,“皇兄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儿的。”

“怎么回事?”

“我今儿听见母妃和父皇在商量着给你定王妃呢,定的好像是曹司徒家的千金,叫叫曹文墨。我话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赐婚?”赐婚两个字在王爷的唇边上打了个转儿,便没影了,“本王知道了。”

“还有啊,皇兄你要做太子了吗?”

王爷伸手拿掉她嘴边儿上沾着的米花,“没事儿别净瞎打听。”

“可是他们都这么说。今儿出来的时候我还碰上司徒华了呢,看着他就来气。他母妃成天的搬弄是非,扰得父皇现在都不想见她了。活该!”

“成了,小孩子家家的别掺和。”

“那么凶干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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