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出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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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从来没想到,这具身体酒量竟然如此差。

不过一酒碗,她便觉得头脑昏昏,站起来时,只觉得路面都在晃。

“谢兄,当心。”韩元驰想上前搀扶,谢凝却以手支住桌案,稳稳站住。

她扯出一抹笑,“无事,我无事。”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

韩元驰看她东倒西歪的模样,有些失笑,古铜面皮上露出两排白牙。

谢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晃眼,伸手遮挡,“日头太大了,打眼。”

韩元驰乐了,看来这人是真醉了。太阳都下山了,哪来的日头?

身后的卫融一脸莫名,一个醉汉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王爷可是许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我让店家给你煮碗醒酒汤,喝完送你回去。”

“不妨事,不妨事,容我缓缓。”

谢凝顺着桌沿坐下,摸索着找到颈上金锁,左右摆弄,但那金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就是不到她手里。

她一向矜持自重,今日这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你可是要打开金锁?”韩元驰问道。

谢凝点头,眉目间氤氲着雾气。

韩元驰走近,接过她手中金锁,原来金锁下面有个凸起的机关,镶着白玉,轻按机关,金锁弹开,里面放着一红一黑两粒药丸。

谢凝取过红色药丸,就着茶水吞下,只觉腹中一阵清凉之气升起,冲走了淤滞的浊气。

韩元驰再看她时,她已稳稳站起,眼神清明。

“谢某失态,让歧王见笑了。”

还是那副秉节持重的模样,与平日并无二般。

“黑色药丸做什么用的?”韩元驰问道。

“可解百毒。”谢凝说着,合上金锁。

“可以给我吗?”

“不可以,那是我给自己配制的。歧王若需要,我会根据你的体质调配,人的体质不同,所服的药也不同。”谢凝解释道,她看了看天色,说道:“歧王若无事,谢某先告退。”

“可是回谢宅,我正好顺路。”

太府寺门口,停着歧王府的车辇。

“不是,我要去清风楼。”谢凝说道。

两人说话间,都没有留意到两辆载着人的独轮车从茶肆门前经过,一路滴着血,却听不到一声嚎叫,想是痛晕了过去。

车上的两人,衣服已经和血肉和在一起,头发脏污成团,分不清男女。

走到岔路口时,车夫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各自分开。

朝南的沿着巷子拐进了朱雀门外街,停在了谢宅,朝内喊了一声,“到了!”

门房里跑出几个人,谢焘、谢五娘、谢六娘,还有六安。

谢六娘看到车上的人,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谢五娘却从身形上看出那就是王氏,她扑上去,低头看着女人血肉模糊的脸庞,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娘,娘!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她哭喊道。

谢焘听着声音,忙走上前,果真是妻子!

他的手一时不知该碰哪里,除了小腿,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甚至他珍藏多年的孤本都当了,加上卖掉清风楼的八万贯,刑狱司免去了七十杖。

二十杖,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成了这样!

若九十杖打下去,哪儿还有命在!

“六安,愣着做什么?”谢焘吼道,“快帮我把夫人抬进去。”

“哦、哦!”六安晃神,他还不太能接受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夫人这般垂死的模样。

两人小心翼翼把王氏搬回内室,让她平趴着。

谢五娘用热水绞了帕子,却不知道该从哪儿擦起,整个后背至大腿,血肉模糊。

她只好先拿剪刀把衣裳剪断,刚扯动衣衫,王氏已经痛得倒吸冷气。

谢焘见此,说道:“六安,去请凝哥儿,给夫人诊病。”

六安脚还没到门口,又被他叫住,“等等,我亲自去。”

王氏和儿子之间多有嫌隙,彼此间都别扭着,他怕六安去了被拒绝。

谢焘出了垂花门,一时竟拿不准该往左拐还是右拐。

当初建这个宅子时,亡妻曾给他说过,苍梧斋是留给长子住的。

后来生下谢凝,被送到乡下抚养。

再后来,谢娘子病逝,娶了王氏,苍梧斋便留给了谢湘楠,她搬出后,又给了五娘和六娘住。

谢凝回来后,搬进了苍梧斋。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

或许是他太久没来了,守门的婢女他竟然不认识。

“松萝呢?”谢焘问道。

“松萝姐姐有事外出,老爷可有事?”辛夷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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