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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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惧

云素听出了她的假装,却不愿意陪她演戏,仍旧自顾自的嘱咐说道:“接你的应该是个女子,她长得极美,闻起来极香,像朵桃花又像朵莲花,那卷书就是她的老师写的。”

“你非要这么做?”

苏一一见到他的执着,也不再演戏,劝说说道:“现在无法走,之后再走不就好了?”

云素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它只给我三日的时间,而且这可能是你唯一能离开的机会,若再过些时日她远去了,那么可能你我都会是永生永世不见天日。”

苏一一还想再说些什么,云素却微笑着说道:“我不喜欢这里。”

“真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里的很多时间里,让我觉着连活着都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他不快不慢的说着,不快不慢的走到那口棺椁旁边,想透过那方厚厚的黑夜看到里头沉睡的人,说道:“我说过我不要了。”

“所以我不会让它赢的。”

苏一一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难过或是愤怒,只有了无生气的平静。

他停顿一会儿,看着棺椁的目光认真又决然,说道:“我知道它怕什么,哪怕它真的无所不能,至少我不会让它赢得太开心、太如意。”

苏一一还是开口了,她必须将他拉入现实而不是什么虚幻的想象去白白送死,她用此生最冰冷的语气说道:“你在想一个机会,可是也许你根本没有赢它的机会,既然此时没有,也许以后会有。”

“我知道的。”

云素轻而易举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为他是抱着用这口棺椁还杀死它的希望,却不曾想他一切了然并且不抱着希望。

她听到云素仍旧平静淡然的说道:“但我不想等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而它也不会让我等,所以我会创造出一个机会,让别人去打赢它的机会。”

苏一一无话可说,只在内心暗骂其的固执,与此同时开始思考是否有别的法子,她想了许多许多,又排除了许多许多,最后她不得不接受她真的无计可施。

接受之后便是深深的沉默与绝望,又过了很久很久,她缓缓开口说道:“哥哥执意如此,妹妹陪你去便是。”

本该是一幅极其温情的画面,云素却剑眉一挑,说道:“你去做什么?”

“我要你去我怎么不在这就把你杀了把你脑袋拎着去?还是你觉着我是因为你所以你内心过意不去?”他无比冷漠的说道:“我说过了,是我不想了,你去不去我都是要去的。”

“既然如此,那你何苦再去送死?你是很闲吗?还是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

云素不容置疑的说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安生待在这里就是。”

“…”

自能够开口说话开始,无论是讲道理还是吵架,苏一一从来没有胜过他,此刻也是一样,他平时沉默不语却好像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无论她再怎么想去辩驳,最后都会得到这么一个哑口无言的结果。

她索性不再说,自己暗自做着某种决定,目光紧紧的看着头顶深沉的黑色,内心却在看向黑色之后的柳树,看向柳树之后的天,再看向天之后的天。

那天还在下着雪,一片片零零散散的落在鸢山,又小又柔,一片片堆积起来已经将跪拜着的人们的膝盖淹没。

他们不惧风寒,一个个虔诚的跪在雪里,哪怕是不久前才出现了火堆里那番触目惊心的场景,他们仍旧深深相信着鸢女,相信它不会就这么让他们冻死饿死。

鸢钟灵确实没有这么做,常常有微风从山间吹来从她身侧吹过,吹走她眉间发间衣上的雪,还吹起她的发丝裙角,将她点缀成比鸢山还要美丽的风景。

那风接着吹,再吹过跪拜着的人们,微风拂过暖人心脾,每每风吹后他们便不再寒冷也不再饥饿。

她就这样空灵出尘的坐在雪上,坐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天又一天。

她在等一个人,跪拜的人们也都知道她是在等一个人。

若非那个他们憎恨的祸害,恐怕他们之中谁都无法与鸢女这般相见,这可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他们发自内心的爱她,发自内心的恐惧害怕她也被那祸染上黑色,然后将整片洁白纯净的鸢山也变成他那样的黑色。

除祸的决心一直在,没有因为那些断臂失去分毫,反而更加坚定。

只有几个另类对其内心有了不一样的怀疑。齐细水鸢乞九同样跪在雪上,他们跪的比他们要沉稳,面容也比他们要平静得多。

他们离鸢女最近,是跪在人群的最上方,余光看着步入火中的林老先生心中一片灰暗,与此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没有人跪着爬到鸢女脚边,开口去问她他为什么会死,在他们眼里她的举动都是世间最正确最正义,哪怕是让他们此刻杀了齐细水等人,他们或许心会痛或许会泪流满面但刀也会使得干净利落。

因为这是为了他们的大义。

而在齐细水等人眼里,他们知道她为什么去这么做,他们不必再去问。

他们跪着,她坐着,偏着头目光望着柳林,一寸不移。

不知她的脖颈会不会酸痛,在第二个黑夜过去,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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