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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 此人就是你所请的泾渭学宫祭酒?”刘彻偏头看向苏碧曦, 轻声问道。
苏碧曦颔首, “正是,这就是泾渭学宫第一任祭酒,苏季顼。”
苏这个姓氏,当年纵横六国, 执六国相印的谋士苏秦也是姓苏, 不由得让人不深思, 刘彻探问,“此人跟苏秦有渊源,或亦是鬼谷子传人?”
苏碧曦拿起手中的牡丹团花折扇,遮住唇瓣, 低声附到刘彻耳边,传音入密, “苏季顼就是这一代的鬼谷子传人。”
刘彻闻言,心中有种意料之中的确定,又着实有些心惊, 原因无他,实在是鬼谷子此人及其门人, 太过惊世骇俗,简直有通天纬地之能。
且不说鬼谷子王诩, 这位道号玄微子,额前四颗肉痣,成鬼宿之象的大能之人, 通天彻地,智慧卓绝,数学,兵学,言学,出世,皆是占往察来,言无不验,布阵行兵,鬼神不测,出词吐辩,万口莫当,甚至能够白日飞升,神仙般的人物。
连秦始皇都曾经沉迷炼丹,派遣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去求长生不老之术,刘彻也是帝王,根本无法逃脱得了长生不老之诱惑,曾经不止一次秘密遣人寻找过鬼谷子的传人。
直至遇见了苏碧曦,他才停止寻找。
如今,他一直苦苦寻觅却不得的鬼谷子传人就站在他面前,成为了泾渭学宫第一任祭酒。
“董子所言,父母之命,子女莫敢不从,否则便是不孝,为天下之大恶。”
待众人喧嚣渐止,苏季顼摆手示意诸人安静下来,扬声道,“昔日宋国有一小兵,待宋国有战事时,忽而从战场上临阵脱逃。临阵脱逃是个什么罪名,总是逃不过一个死字的。这名小兵最后竟然是无罪释放了,诸位可知,究竟是什么缘故?”
台下一时议论纷纷,众人猜想连连。
“莫非这名小兵家中颇有权势,官员碍于此,方放过了这名兵士?”
“非也,这名兵士莫非是身患重疾,杀与不杀,也不差什么了。”
“吾还是认为,此兵士定是家中权势滔天,才免除责罚。”
“正理啊。”
无论在哪个国家,临阵脱逃者,下场定然是死刑。如果有了意外,定然是这名兵士的家族能够让他免除责罚。
从秦国商鞅变法开始,爵位跟权势都是可以用来抵消刑罚的,这点自古有之,算不上什么新奇事。在座的从平民到士族,再到官员,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司空见惯了的。
但是在场的,有一个既不是平民,又不是士族,也不是官员的人,对此决计不能接受,只见刘彻脸色铁青,“临阵脱逃,凌迟之刑也不为过,竟然被无罪释放。国将不国,民将不民!”
苏碧曦捏了捏他的手,低低嗯了一声。
汉朝初期延续了春秋战国开放的习气,女子公然上街游玩,开店从商,跟夫婿出门举止亲昵一些,都是稀松平常之事。
苏碧曦跟刘彻牵着手,形态亲密,一看便是有情之人,旁人也并不会多加置喙。
而刘彻之所以这么生气,苏碧曦非常明白,理由也十分简单。
临阵脱逃之士兵,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十,就会有成千上百之人。
在冷兵器时代,一旦身边丧失了己方的防护,一个人非常容易就会陷入致命危机,而这种危机一定会蔓延到周围的人身上。一旦最底层的士兵溃败了一角,整体的布局就会受到影响,战事取胜的可能性就更为渺茫了。
华夏自古就是一个农耕民族,这就意味着,每一个士兵在上战场前只是一个会种地畜牧的农民,不要说骑马了,连最基本的功夫都一无所有,更何况战阵兵器的使用,与同伴的配合,如何听从将军的调遣等等。这也就是说,一个士兵从应征入伍,到他能够上战场,绝对要经过一段时间不短的训练。
在这个时间里面,士兵的粮草,兵器,衣裳,用度,战马,屋舍,连同士兵应征入伍被耽误的农时,都要计入统治者的思量之中。损失这么一个兵士,对于统治者来说,失去的绝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而已,还有数不清的投入。
临阵脱逃之人,一个人逃得了一条命,却可能害了数以百计的人,并给后来者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前例。虽然底层士兵多为穷苦平民,甚至是贱民,但是也是有一些没落的贵族跟权贵的子弟前去参军,想谋求一份出身的。
今日你临阵脱逃,安然无恙地脱身了,没有受到任何责罚,那明日就会有效仿者堂而皇之地说,他可以当逃兵,为何我不行?
站在平民的立场上,对于这件事就是这个看法,而站在刘彻这个汉室天子的角度,他哪里能接受得了自己花了无数心血财帛养出来的军队,被这样的人败坏了军纪,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之事。
“这名士兵之所以被宋国当地官员无罪免责,是因为当这名官员去到他家里时,发现他正在给身患重病的老父侍奉汤药。这名士兵是家中独子,却又要服兵役,所以才趁着战时逃走。宋国官员感念其孝道,故而判其无罪。”
苏季顼此话一出,满场哗然,众人几近目瞪口呆,刘彻则是青筋都气得凸起。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玩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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