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过年（1 / 2）

因为知道李何氏也在惦记梁雨川做女婿，和梁家定娃娃亲的事，李仲园便只告诉了李占峰夫妇和李叔畦，一点风声也没透露给李何氏母女俩。

李二莲就不明白了，人家梁雨川从来就没给李玉文任何希望与好脸色，李玉文凭什么就能以这种“未来梁少夫人”的口气与她说话呢？

李二莲侧着头，吊儿郎当地说：

“这你就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梁雨川，为啥他老天天缠着我、粘着我，像只蜜蜂围着蜜一样在我身边烦我、闹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帮我劝劝他，再怎么说两家现在离得这么近，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义了，不必要得空便来看我。我既跑不了，又丢不了，他干嘛为我操着么多心？”

李玉文像是怕听错了，不相信地问了一句：“他天天缠着你？还为你操心？还青梅竹马？”

李二莲的动作表情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甜蜜的

负担”，装作无奈地说道：

“可不是，一天两遍往家里跑，一个月里恨不得有半个月都赖在这儿让我给他做饭吃，天天晚上到我房里找我聊天，我都聊困了他还缠着我让我给讲故事，你说气不气嘛。”

“他还到你房里？还是在晚上？”李玉文震惊了，突然指着李二莲道：“你不知羞耻！”

李二莲哪能任她这般口没遮拦，重重地打掉她的手，回驳道：“这话你应该对梁雨川说，是他赖在我房里不走，不是我赖在他房里。”

她“友好”地拍拍李玉文的小肩膀：“你要是没空见着他，我可以帮你把话带给他。你是我堂姐嘛，我自然是向着你的，放心，我会帮你狠狠批评梁雨川的！”

李玉文这点道行，怎么斗得过伪萝莉李二莲，当场就被她一番话绕得晕头转向、哑口无言，等回过神来时，李二莲已经回到灶下，徒留她在门口吹着冷风、伤着小心。

今日人多，三十儿这顿中午饭便分了两桌，大

人一桌，小孩一桌，另外李如菱是外人不能上桌，李陈氏又仍在害喜中，两人便单独留了饭在前院东屋一起吃。

前院里挂了两大挂六百响的小鞭，又在地上刨了坑，埋了八支双响儿，李仲园和李叔畦一人点一挂小鞭，“噼里啪啦”地放完了，李宗继和李宗延又轮番上阵，用线香点燃双响儿的捻子，十六响全部放完，一个蔫的臭得都没有，声音震得窗棱“哐啷”作响，鞭炮纸被火药崩得四散乱飞，着实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放完炮，这顿年三十儿的中午饭才开席，这么多饭菜中，猪蹄、粉蒸肉和翡翠白玉包受到了一致的追捧。

李何氏吃上了瘾，还问了一句：“咱平时也吃米吃肉，就是不知这两样还能混一起做成菜，就算是大肥肉经这么一做也不觉得腻，这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李二莲刚要回答，就被李仲园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李仲园帮她说：“还不是梁雨川那小子，给

了二莲老厚一本食谱，这丫头现在天天正事儿不干，净钻到厨房里吃油烟子了。”

李占峰便接话道：“听说梁家那小子外祖家是在京里做大官的，什么宫廷秘本都读过，这么看来，他对咱家二莲倒是挺上心的。”

此话一出，李二莲便感到有两道目光尖刺一般射向自己，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李玉文母女投来的。

中午喝了酒，下午又无事，大人们便趁着酒劲儿各自回屋午睡，几个晚辈除了贪玩的李宗延和啥都干不了的李玉文，全部围在一起包饺子，等午夜子时一到，便可以下锅煮现成的了。

经李二莲建议，饺子包了两种馅的，一种是北方人最爱之一的酸菜油渣馅，一种是香菇野鸡肉馅。

野鸡是家里留的最后一只，一直冻在后院西墙跟下的破缸里，这些日子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了，那些冻在室外的鸡鸭鱼肉也纷纷化了冻，再不吃可就都坏了。

怕李陈氏害喜吃不了重口的，两样馅料里便都只放了葱姜蒜、酱油和五香粉，再多的调料比如虾皮、芝麻之类都没敢放。

等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油灯，从窗户透出来的火光照得街道上亮腾腾的，李仲园再次豪气了一把，家里外院内院一共九间瓦房外加前中院的两间厨房、两间杂物房和后院的两大排棚屋都点上了灯，远远一看，杨李村最亮堂的人家，除了新搬来的梁府，便是李家了。

李大莲心疼灯油，自言自语地悄悄念叨了两句“咋不把鸡窝、牛棚、猪窝也点上灯，这样就人畜都兴旺了。”

李二莲不小心听见一耳朵，顿时便乐了。她这大姐行事颇有些大刀阔斧的范儿，内里却是个实打实的小气鬼，在自己的吃喝穿用上从不多花钱。

村里在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开始爱美知道打扮，但凡家里有点条件的，多少都会给自己买点胭脂水粉、钗镯首饰，唯独李大莲整日素面朝天

，顶着一条粗麻花辫，穿着最结实耐脏的布料和布鞋。每天见到她，不是在忙家里的事，就是在准备忙家里的事，活活把自己培养成了个能顶大半个男人的女强人。

李宗延早就等不及了，拿着自己给自己买的呲儿花、摔炮在院子里瞎转悠，又上外面跟同龄的孩子显摆了一通，正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