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仙醇酒与洗手蟹(2 / 2)
,才能让对方窥见真实的自己。
“我们不进去?”顾昀问。
“进去做什么。”多煞风景啊,陆雨昭翻白眼。
“你怎么如此喜欢干偷听墙角这件事呢?”顾昀微叹,每次还非得拉着他一起。
陆雨昭瞪他,理直气壮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大哥大嫂和好吗?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反倒说起我的不是来。”
“啧。”顾昀啧舌,“你是红娘还是和事佬?”
“……”陆雨昭在身后悄咪咪虚踢了他一脚。
往外走,陆雨昭倏地叹了口气,“哎,就是吃不着洗手蟹了!嫂嫂说请我吃千春楼的洗手蟹的。”
“谁说吃不着了?”顾昀扬眉道,“我们自己去吃不就成了。”
陆雨昭弯眼笑起来,“郎君你请啊?”
顾昀摇了摇头,又来一个讹人的,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他下巴一努,“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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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二楼,二人在大堂找个隐蔽位置坐下,顾昀便叫跑堂的来点了洗手蟹。
“再来一壶仙醇!”陆雨昭忙不迭补充。
“还想吃什么,你不如一并点了。”顾昀说。
“那多不好意思呀。”陆雨昭嘿嘿笑,偏头就问起了千春楼的菜单。
跑堂的推荐道:“客官吃洗手蟹配仙醇,秋蟹肥,鸡也肥了。所谓‘白酒初熟,黄鸡正肥’,也可来道黄金鸡。”
顾昀听出其中典故,抬眉笑了,“诗仙也馋这一口,你可真会做生意。”
陆雨昭不明所以,看看顾昀,又看看跑堂,二人如同打哑谜。
不刻顾昀继而道:“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至于黄金鸡的名儿,同样出自前朝诗仙的一句‘堂上十分绿醑酒,盘中一味黄金鸡’。”
陆雨昭忙不迭点头,文化人文化人,吃个鸡也能掉书袋。那这鸡必然是要尝尝的。
“还有呢?”她又问。
跑堂的见只有他们二人,暗忖许是夫妻饭后来小酌,便没有让他们点太多。
“娘子若喜欢吃甜食,可以点一道糖榧。做黄金鸡的原汤我们都会为客官上桌,鸡汤滋补,二位吃这些足以。”
陆雨昭想想也是,今日吃蟹,蟹才是主角,不必点太多,于是点头应下了。
点完单,一眨眼的功夫,洗手蟹和酒就上桌了。
陆雨昭诧然不已,这也太快了吧?然垂眼一瞧这洗手蟹,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洗手蟹就是最新鲜的生蟹,是一道蟹生。
顾昀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淡声解释道:“洗手蟹之所以称之为洗手蟹,意指饭前洗手的空当,螃蟹便斩件浇汁端上桌了。”
陆雨昭忍俊不禁,“我懂了,取这个通俗易懂的名字,让人觉得上菜快,急性子吃饭最爱了。一看这名儿,满脑子就是点它点它点它。”
听她时不时语出惊人说些俏皮话,顾昀已经很习惯了,他无声扬唇笑起来。
陆雨昭说罢就埋头去吃蟹了,倘若说上次李老汉做的一坛子糟蟹是半身不熟的蟹肉,这洗手蟹的蟹肉是完全生的。
糟蟹吃的是糟渍到半熟的蟹肉,做蟹时不必太讲究梭子蟹的质量,这洗手蟹的就得最新鲜的蟹肉做食材了。
洗手蟹已经斩件拆块,她夹了一个带螃蟹腿的半边蟹壳,犹见里面晶莹剔透的蟹膏,连忙用嘴唆了一口。如啫喱的蟹肉瞬间被吸入口齿,滑嫩弹软,几欲鲜掉牙齿。
新鲜的蟹生是鲜甜的,浇了酱汁,刚好掩盖了那么一丝河海腥气。
陆雨昭一边细品一边观察菜碟,那酱汁应当是用盐梅子、仔姜、适量花椒末和白酒、以及橙子肉调制的,微微咸涩,微微麻口,酒香扑鼻,居然还有一股酸甜适口的果香。
“这洗手蟹的蟹肉不用多加处理,保证质量新鲜就好。看似简单的一道菜,却在浇汁上下足了功夫。”
简直不要太惊艳,陆雨昭食指大动,惊叹道:“我知道前朝爱吃鱼生,也爱用橙齑做酱汁配鱼生。这洗手蟹配橙齑也是一绝!”
“橙子去腥提鲜,一贯和河海生鲜一起用。”顾昀替她酌了一杯酒。
陆雨昭这才想起被她遗忘的仙醇,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香醇的透明液体滑入舌尖与喉咙,胃瞬间暖了。
与会仙楼的玉胥相比,更灼人醇郁一些,配生冷的洗手蟹再好不过了。
吃着蟹酌着酒,推杯换盏间,顾昀又不紧不慢同她讲起某本蟹谱,“国朝对吃蟹的痴迷讲究,有笔者编撰出《蟹谱》一书。书中罗列了蟹的各类品种和产地,甚至还有诗词与典故,更记载了各种吃蟹法。”
陆雨昭眼睛都亮了,“我下次去文家书肆买来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黄金鸡的典故诗词都出自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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