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3)
皇帝的生辰将至。
苏容臻虽然还是不能像从前一样完全自然地与他相处,但也将此事记挂在了心上。
她苦恼于送什么礼物,乐言给她出主意:“陛下富有四海,万物不缺,公主的礼物,只要体现出心意便好了。”
“公主不妨亲手为陛下制作生辰礼。”蓉香也在旁建议道。
两人的建议很不错,但苏容臻却犯了难。
原因无他,她没有什么很会的技艺,又如何给皇帝制作礼物?
乐言见她犯难,便说:“不如公主给陛下缝制个荷包罢,简单易学,又能体现您一片淳淳之心。”
苏容臻微拧眉:“真的可以吗,我并不精于女红。”
少时,相比于女红,母亲更愿意教她经史子集,百家之言。后来,被拘于一院之内,维生尚且困难,更别提学些什么。
蓉香说道:“公主放心罢,我和乐言可以一步步教您来,您很快就可以掌握。”
苏容臻同意了。
但当她开始学习时,却发现远没有蓉香乐言说的那么简单。
保持针脚细密而直很难,一不小心,就会戳到手指,时不时丝线还会打结,使得前功尽弃,只有重头再来。
而且缝制一个荷包,看似缝制面积不大,但实则花纹繁复,纹理精细,耗时甚多。
更需要集中精力,才能保证图案准确,绣纹平滑。
苏容臻才缝了没多久,便感觉头晕眼花,脊背发痛。
她不得不将绣撑暂且放下,锤着自己的腰,直呼道:“太折磨人了。”
她现在的身体可只是个六岁孩子啊。
蓉香上前看道:“公主已经很有进步了。”
“真的么?”苏容臻看到绣撑上什么形状都看不出来的线纹,表示深深地怀疑。
次日,苏容臻按惯例来到两仪殿找皇帝习书。
执笔之时,皇帝注意到了她食指上的血痕。
“这是怎么弄的?”皇帝蹙眉,将她的手拉过来。
才发现了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看得他心惊肉跳。
苏容臻感觉到了皇帝身上涌动着的怒气,生怕他误以为是旁人伤了她,忙解释道:“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怎么会弄
成这样?”皇帝光看着针眼便十分心疼,完全无法想象她受伤时的情景。
他让张德荣将养颜愈伤的玉容膏拿来,亲自为她在指尖细细涂抹。
苏容臻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出真相:“我做了些针线活。”
皇帝一边手下不停,继续为她涂着药膏,一边沉声问道:“什么针线活需要你亲自来做?”
问到这里,苏容臻紧紧抿起了嘴,如何不愿再说。
皇帝涂完药膏,见她这样,眉间冷光闪过:“你若不说缘由,朕就以他们侍主不利的由头治罪。”
苏容臻眼皮一跳,赶紧道:“不关旁人的是,是我……”
“是我听闻陛下生辰将至,想给陛下亲手准备一份礼物罢了。”她支支吾吾,还是说出了口,便接着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对面静了半晌,她才听到一句叹息。
皇帝执起了她的手,轻轻揉捏着,语气里藏着宠溺与无奈:“朕每年生辰不过随便一过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苏容臻小声嘀咕道:“今年可不同,是我与您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皇帝见她还是坚持己见,不禁又气又笑:“朕感动于你的心意,但朕永远,不希望你受伤。”
“特别为了朕受伤,是尤其不能容忍的。”
“否则,再好的礼物,朕见到它以后,想到的都是你为此经历的苦难,朕实在开心不起来。”
“这样,岂不是失去了礼物的意义?”
见小姑娘不答话,皇帝担心自己口气重了,便放柔了语气道:“柔嘉,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见不得你受一点点伤,那些针眼,仿佛扎到了朕的心里,锐痛无比。”
“看到它们,朕总是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太过失职,以至于你竟为朕伤了自己。”
“陛下不必自责,本来,柔嘉即使不为陛下缝制礼物,也是要学这些的,听宫里的嬷嬷说,女红是每个娘子必经的一条路,现在吃点苦,不算什么。”
“傻孩子,”皇帝对她道,“谁说女子一定要学这些的。旧俗存在,并不代表它有道理,即使是圣人先贤所言,也不必全信。找寻自己的喜好便好。”
“至于学女红好嫁人那些言论,”皇帝轻蔑道,
“你身为大邺唯一的公主,何必为这种事屈了自己。”
“你的前路还长着呢,鼠目寸光之人岂可预料。朕现在教你的策论和经义,以后可是大有所用的。”
苏容臻其实也是为了让皇帝停止追问而随口一说,并不是认同这一说法,万没有想到会激起他这样大的反应。
“听朕的,回去把那些针针线线的东西给扔了。你往后的人生里用不到它们,不喜欢也没必要为了朕逼自己去学。”皇帝循循善诱。
苏容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皇帝带着带着就迷迷糊糊地应下了,答应了回去就不再动那些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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