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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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月,到了早春时节,府里更是忙活的不成了。这将将开春的日子,各府里的主子也都渐渐活络起来,宴请之类的也颇多。任府出于社交的原则,也须的意思意思开几次宴,才不算失礼。

任丰年身为任家嫡长女,自然是躲不开的。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也不会有太多失礼的话题,任丰年也努力的想让自己多些不急不躁的闺秀风范,她又长得十分秀美,几次宴席倒是多有些好名声。特别是其中某次刁家夫人和嫡小姐也来赴宴,倒是引得新贵的小圈子齐刷刷看向任府。一时间来求亲的人家又多了好些,原本想着观望的人家也下了决心。

不过任家倒是淡定的很,甚少理会求亲之事,渐渐有被拒的人家背地里拿这事儿讲小话,只说任豪夫妇仗着女儿是刁夫人义女,又长得秀美,要把嫡亲女儿待价而沽,到时候做那攀龙附凤,给贵人戏耍的玩意。

任豪在酒桌间自然不会听到这般妇人酸话,可路氏却背地里听到不少,不由有些气闷的。

女儿是她的珍宝,阿辞不愿嫁,她自然不舍得这么早便定下了。特别是长安那里的风俗,女儿家十八|九嫁人的也不少,她何苦这么急?只平遥这边的女孩早嫁,她的女儿便要草草嫁人么?哪有这样求之不得,背地里煽风点火说酸话的人家!得亏女儿没许她们家呢!

路氏把话说与任豪听,任豪勃然大怒,自己的女儿岂能是这些妇人家唇齿之间戏弄的对象?路氏倒是开始劝他不要冲动了:“老爷何苦为她们生气,你们男人间的事可不能被后宅女眷搅和了,此时当由我出面才能稍缓。”

有了任豪的许可,路氏下次摆宴便把那几家夫人都请了来,而且排的座次还是最靠前的。巧的是那日刁家夫人也来了,笑眯眯坐在上首不动如山。宴吃到一半,青杳俯身对路氏说了几句话,倒是引得平日里温和贤淑的任家太太大发雷霆。

路氏“啪”的一下,一把把酒盅放在桌上,淡淡冷笑道:“给我把这两人的舌头拔下来,喂狗。这样的长舌妇世间总是不少,我却瞧不过眼!妄议他人之罪,实在该下拔舌地狱。”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惊恐叫声,不到一瞬便被堵住。路氏才柔和笑起来,与诸位夫人说道:“各位快吃,菜凉了便不好了。”

她又看向那几位夫人,笑道:“秦夫人,张夫人,还有王家太太?你们怎么不多吃些?听闻张夫人还吃牛舌,我还特意叫下头准备了一碟子。”

这三位皆面色不好看,只仪态还算得体。那秦夫人是城北秦家老爷的续弦,年不过二十出头,倒是娇笑起来:“任家夫人可吓坏我了,怎么在这样的时候处置家仆?我胆子小,经不得吓的。”言下之意便是路氏不懂礼节了。

路氏索性淡淡看她道:“是么,看来秦夫人也知道,甚么场合该做甚么样的事。那么如何又在背后议论小女?要知道,世间从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夫人叫她一下说的十分尴尬,没想到路氏这样温和的人怼起人来竟一点面子都不留,实在有些不按套路出牌,不由讷讷道:“我何曾议论过贵府小姐?任家夫人莫要诽谤。”

一向不大开口的刁家夫人也开口道:“坊间某些风言风语,我也听闻了些许。诸位未出阁时候皆是颇有贤名的闺秀,怎么嫁了人反倒混起来,嘴巴竟如此碎?这般人家,还是好生担心自家闺女儿子能否有人结亲罢。”

秦夫人三个听了面色一变,这刁夫人的地位,说出不与结亲的话,不知多少人家被影响,她们算是得不偿失了。特别是那位年轻娇美的秦夫人,膝下只一小女是亲生的,作为续弦本就在府里根基不深,如今心里多有些懊丧,面上却一点不敢露出来。

路氏对刁家夫人一笑,也道:“是如此,我非是要给某几位夫人下马威。只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似玉的宝贝着,那些流言蜚语便像刀子一样割我的心。我非是不愿给她定亲,只她自小在长安外祖家长大,我岂敢越过家里长辈给女儿定亲?又,我家女儿的年纪也小,我还想把她当小女儿娇养几年,实在不舍得早早许出去。”

路氏对这三位夫人,算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最后的话也说的十分漂亮,并不指名道姓也足见宽和大度了。而有生闺女的夫人许多都信了,其他几位也有不信的,不过事事不必多强求,至少后来也没甚么人再传那些有的没的。

社交上的事,任丰年也知道的不多,闲言碎语也不曾传到她耳朵里去,更何况那几家人家,后头也因许多不同的缘由,陡然败落下去,这几家女眷也再也没能出现在任丰年眼跟前。

最近两个月来,任丰年都没怎么见到李琨,她只知道最近朝中风波不断,却也不曾听闻有哪些具体的事情。不过倒是听闻长安那位名动天下的长康郡主,终是熬不过春天,撒手人寰了。

本来长康郡主与她地位之别不啻天渊,只因她外祖家还有些贤名在,任丰年也有幸曾在小时候远远见过那位郡主一面。彼时长康已经到了快要及笄的年岁,一副冰肌玉骨之貌和班昭之才,便使她成了许多贵公子心里的神女。

听闻远在平遥的储君也在此时启程回了长安,便有人传说,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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