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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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青渟是我的长孙,他的病情,老夫总该知情啊!”

费鄂动之以情,那太医吃一半上,终究是隐晦开了口:“大郎君虽说并无性命之忧,但此番伤了筋骨,日后怕是……”他摇了摇头,低低叹了一声。

费鄂大受打击,身子差点没站稳,许久之后他才艰涩开口:“那……日后可还能同常人一般?”

太医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摇了摇头:“难啊!”

费鄂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那太医说了此话也不敢久留,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费鄂踉跄了几步,慢慢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长孙,眸中一派晦涩复杂。

身边的小厮小心搀扶着他:“老爷子……”

费鄂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回去吧。”

他转身离去,只是那原本挺拔的背影此时竟慢慢佝偻了起来,看起来,一瞬间老了许多。

那小厮不敢多说什么,只搀着费鄂慢慢离去,在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床榻上,那原本光风霁月的费家大郎君,皇后的亲侄子,此时却是面色苍白,一派狼狈之色,哪还有昔日京城翩翩公子的样子?

“大、大郎君?”

门外的侍女往里面看了一眼,惊愕的发现床榻上的人正睁开眼茫然地望着上方。

她连忙走了进去,有些慌乱的开口:“大、大郎君何时醒的?”

“出去。”费青渟许久未开口说话,嗓子一时沙哑难听。

那侍女缩了缩脖子:“郎、郎君……”

“滚出去!”费青渟大怒,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将床榻间的东西统统甩了出去,那侍女急得差点掉眼泪,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忙退着往后:“奴婢这就出去,这就出去!郎君莫气!”

等到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室内再次回复了沉寂与黑暗,费青渟也这才瞪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才太医的话犹在耳边作响。

废人。

一个废人。

他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费青渟张着嘴,想要发泄地尖叫出声,嗓子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半,丝毫声音发不出。

他以后就是一个废人——

·

来日,等太医再来上药,屋里屋外的侍女小厮都在小心地候着。

太医医术高明,上药的动作也堪称轻柔。费青渟却觉得他好似是在嘲讽,嘲讽他是一个日后不良与性的废人!

太医收起药,轻呼了一口气:“再敷几日的药,外伤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有什么用呢。”费青渟喃喃道,太医皱眉转身,费青渟自嘲一笑:“有什么用呢。”

太医婉言劝道:“大郎君万万不可心灰意冷,这于伤无益——”

他话尚未说完,费青渟便冷冷笑道:“怎么,我便是积极配合,这只腿还能好了不成?”

太医顿时哑口无言。

费青渟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气一时又涌了上来,近乎疯癫的开口:“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太医忙一躲身,险些被东西砸中。他皱皱眉看着床榻上的费青渟,有心劝他莫要如此免得牵扯到伤处,可一旁的侍女只苦笑着请他走了出去,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刺激了郎君。

屋内瓷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响个不停,那太医踌躇片刻,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作孽啊,作孽啊!

费家这几日就没清闲过,费青渟受了伤后性情大变,谁都不知道什么话就有可能刺激到他,一时之间身边伺候的侍女小厮无不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却又不敢不言。

费夫人听了只余心疼,抱着儿子柔声安慰了许久,却是没有丝毫用处,还被他扔过来的茶盏划伤了额角。费夫人又是惊又是惧,心中也是一阵一阵地绞痛。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阵。

费鄂那日听了太医的话心中本就纠结,又见费青渟这些日子这般作态,心中愈是不满,耐着性子去安慰他她几次,见他还是沉迷悲痛的癫狂作态,也是恼了,索性回收不再管他。

费青渟闹了几日,身上的伤又崩了几次,连带着太医面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又怕他发疯伤及自身,上完药就匆忙离去。

费鄂站在门前,听着太医的话,心中原本的侥幸再也不存,看着床榻上往日自己最重视的长孙,面上沉痛不已。

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想起,费青渟许是闹够了,没力气了,正闭目养神。听着动静后他慢慢睁开眼,转头看向费鄂,面上一片空洞,毫无知觉地唤了一句:“祖父。”

费鄂老眼一热,良久后轻叹一声:“青渟,你是祖父最重视的孙儿。”

费青渟眸中动了动。

费鄂拍了拍他的手,情真意切道:“你不能继续这么消沉下去了!费家以后,还得你撑着呢!”

费青渟眸中渐渐有了神色,他看着费鄂,自嘲一笑:“祖父,就我这么一个残废……”

“不可胡说!”费鄂眼睛一瞪,温声安慰他:“祖父相信,你的腿,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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