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91】(4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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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了又如何?

她的至情至性,重情重义,既是她偏心谢无陵的理由,也是他挽回她的余地。

搂着那抹细腰的长臂收紧,裴瑕轻吻上她的额头,狭长眼底是一片望不尽的幽暗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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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才将蒙蒙亮,沈玉娇便随裴瑕坐上了回长安的马车。

尽管经过昨夜之事,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但沈玉娇还是压不住心底好奇,主动与裴瑕搭话:“那些被拐的小娘子,她们现下在哪?那些买卖人口的妓馆、货船上的打手,他们都如何处置了?还有那暗箭伤人的凶手,可抓到了?”

原本见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裴瑕还当她是要问那个谢无陵。

如今听到是问这些,胸间那郁窒之气顷刻畅快许多。

他也不瞒她,一一与她说了:“那些被拐的小娘子暂时安顿在城中客栈,昨日我亲自核对了名册,如今只等渭南府衙再次核实她们的籍册,再按原籍送她们回家。”

“涉及买卖良家的妓馆老鸨与货船打手,也都一网打尽,现关押在渭南府牢里,待核实罪状,将按大梁刑律处置。”

“至于那暗箭伤人的凶手……”

裴瑕眼底掠过一抹幽冷,嗓音也沉下来:“死了。”

“死了?”沈玉娇惊愕:“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不必对证。”

裴瑕目光澹然看她一眼:“他已交代,他是锦华长公主派来的人。”

那杀手是个硬骨头。

但再硬的骨头,总有一样适合他的刑罚。

想咬破毒药自杀,便一颗颗敲碎他的牙。

想死个痛快,便一片片剜下肉,叫他生不能,更死不得。

何况,愿意给锦华长公主那种人当死士的,九成九都是被捏住软肋——

人有软肋,便不再无坚不摧。

那杀手最后还是坦白了,是长公主下了吩咐,命他潜入船上。

若沈玉娇被顺利发卖,便留一条命。

若是计划失败,便杀了她。

甚至可以,杀了谢无陵,杀了裴瑕——

说到“杀”时,长公主的眼睛都激动得发红,神情

也变得癫狂:“叫他们都死了,全都死干净好了,反正不为我所用,便别碍我的眼了……”

裴瑕并未施刑,他只是端坐在刑房里,下着命令。

但最后他还是沾了血,拔刀刺穿了那杀手的胸膛。

第一刀,是许诺杀手的,给一个痛快。

第二刀,是为报复。

第三刀,是为那份隐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怨恨。

思绪回笼,面前是妻子满是不解的脸,她纳闷道:“怎么会是她?我何曾招惹过她?”

“传闻她有疯病。”

裴瑕面无波澜,稍顿,又补了句:“且她知晓谢无陵对你死缠烂打。”

沈玉娇面色微僵。

“她先前看上谢无陵,却被谢无陵拒绝,怕是因此怀恨在心。”

“……”

“当然,她疯病发作的可能也很大。”

那个谢无陵怎么说也救了玉娘,便是真因他而起的祸端,也算赎了罪。

且被长公主那样的疯子盯上,平心而论,那无赖也是无辜。

只他日后再敢在玉娘面前吹嘘“洁身自好”、“从不招蜂引蝶”,他定要缝上那张破嘴。

见沈玉娇神情恹恹,忧虑重重,裴瑕到底不忍,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必为这些担心,待回到长安,安心在府中休养便是。”

沈玉娇看了眼那只被牢牢握住的手,再次抬头,又对上裴瑕定定看来的深眸:“玉娘,我与你保证,陛下冬狩归来,便是锦华大限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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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事上,裴瑕的确没与她食言。

回到长安的当日,他便忙了起来,早出晚归。

唯有第二日早上醒来,看到榻边枕痕,沈玉娇才知他的确是回来过。

她虽身在府中,院门前却守着侍卫。

对此她觉得不妥,毕竟这是深宅内院,怎可安排外男守着。

于是第二日,侍卫撤了,换成两个武婢。

后来沈玉娇才知,他托了关系,花了重金,才从笠阳郡主府中买到这两个身手极佳、处处妥帖的武婢。

千两银子一个奴婢,主持中馈的沈玉娇有种割肉的疼。

想怪裴瑕“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又清楚他是为了她的安危,也无从指责。

转眼已是回到长安的第五日,沈玉娇有心想打听谢无陵的情况,却无从下手,更无法对裴瑕开口。

没想到舅母程氏再次登门,带来了谢无陵的消息——

“……你表兄回来都与我说了,你与那个谢无陵……哎,哎,哎!”

程氏说不出口,书香门第养出的贵女说这种事,都觉脏了嘴,污了耳。

长子昨日从渭南回来,提及此事,也是一副尴尬到难以启齿的模样:“母亲,你去劝劝玉娘,切莫叫她做出糊涂事,伤了与守真的情分啊!”

长子说的隐晦,而程氏听到“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共度一夜”,当即白了脸色。

无论那夜有没有发生什么,一旦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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